餘之演一想到操心的餘父和餘母,心裡對他的埋怨就更深一分,

“今晚收到你的簡訊說要回來吃飯,你知道他們多高興嗎?

廚房從中午就開始準備了。

媽不確定你的口味有沒有變,但還是親自下廚做了好幾道你以前喜歡的菜。

而你呢?全程冷著一張臉,彷彿他們欠了你幾個億!

我們確實是虧待了你,但那是你自己不要!”

好吵,好難受,好痛苦。

餘時暮坐在地上,好似連站起來力氣都沒有了。

眼皮費力的抬起,不遠處帶著昏黃光線的果園猝不及防的撞進眼底。

果園瞬間變成了一座只有一層高的屋子。

裡面正上演著十多年那幕,折磨他至今的畫面。

餘時暮感覺自己被人扼住了喉嚨,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他雙目猩紅的盯著某處,臉上的表情痛苦而掙扎。

他腦子裡有一個強烈的念頭:他要過去。

餘時暮用盡渾身的氣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強忍著那股子排斥餓悪心到極致的感覺,虛浮著腳步往那屋子方向走。

每靠近一步,那種強烈的窒息感就更重一分。

不過短短的幾步,卻彷彿耗盡了全部的力氣。

下一秒,身體的承受能力像是達到了臨界點。

餘時暮身體的力氣驟然盡失。

眼皮彷彿有千斤的重量。

身體倒在地上,徹底失去知覺之前,他模糊的看見屋子裡,小男孩眼底的絕望……

餘時暮又陷入了那個一直糾纏這他的噩夢。

他想掙扎,他想反抗。

但他向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不知道過去多久,耳邊令人厭惡的聲音被其他聲音所覆蓋。

餘時暮依稀聽見了餘父餘母,還有他最嫌惡的餘之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