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容雲幽的焦急和擔心害怕比起來,池序本人似乎顯得很漫不經心,淡定了不是一點半點。

好像心口流血不止的人不是他自己,好像他一點也感覺不到痛意。

但容雲幽知道,他是痛著而且很痛的。

他的面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蒼白羸弱到極致。

猩紅濃稠的可怖鮮血,蔓延至兩人身上,滴落在白色的床褥上暈染開來,殷紅一片,滲人到了極致。

池序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蒼白不已的嘴唇動了動,

“要幽幽吻一下我。”

容雲幽二話不說,仰起帶著未乾淚痕的臉頰,小心翼翼的湊上去。

冰冷顫抖的唇瓣貼上他的嘴唇,阭了一下。

池序剛想奪取主動權,唇上的微涼的唇遠離。

容雲幽睜著水盈盈的圓潤雙眸,同他深邃濃稠的目光對上,

“拿下來,立刻馬上。”

池序舔了舔蒼白的嘴唇,帶著意猶未盡,

“再吻一下吧。”

容雲幽見他根本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這種時候了還很她談條件,她瞬間就怒了。

她盯著在心口偛著的那把瑞士軍刀,一字一句,很是認真嚴肅的告訴他,

“池序,若是你有生命危險,若是你的身體不再健康,若是你心口被刀刺的位置沒有恢復如初,我會不要你。

哪怕喜歡,哪怕愛,我也無法接受一個拿自己生命安全開玩笑的男人。

我找男人是要他照顧我,一輩子疼我寵我的,不是要他作死還拿自己身體來威脅我的。”

女人的眼圈還是紅紅的,黑長的睫毛上帶著眼淚未乾的溼漉感,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但是她剛才的每字每句都很認真,一點也不不像是開玩笑。

池序很瞭解她,知道她向來是說到做到的。

他眉眼的溫淡笑意定格在那裡,眼睛裡迅速湧上害怕和無措,

“幽幽,不要生氣。

我把刀拔下來,你收回剛才的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