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學期,兩人真的像是在暗生生的遵守什麼賭約一般,卯足了勁開始學習。

直到最後一門期末考試結束的那天晚上,南向蕊忽然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自己這段時間剛好掙了點錢,要好好犒勞犒勞林念什麼的。

林念也沒拒絕,等到了約定好的地方才發現,南向蕊請了一堆人。

和從前江嶼孫齊天那幫人不同,這次大多都是自己不認識的。

“念念來,我們等了你好久了,快來!”

南向蕊坐在沙發中間,從前浮誇的妝容淡雅了幾分,頗為親暱的摟著一個男人的胳膊。

男人帶著金框眼鏡,西裝革履的抿著酒,嘴角掛著幾分得體的淺笑,與餐廳這幫渾身布滿紋身花臂的人看起來格格不入。

正是那天照片上和江嶼長的極像的男人。

林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到南向蕊身旁坐下。

她發現,南向蕊和那幫人似乎混的還挺熟的,喝酒的時候經常有意無意的搭一搭她的肩,或者以各種形式的動手動腳什麼的。

南向蕊一副淡定平和的樣子,最多就是悄無聲息的將這些鹹豬手悄悄撥開。

林念莫名有些發怵,她壓低聲音道:“江嶼他們呢,今晚不過來嗎?”

“我叫過他了,江嶼死活不來。”想到這裡,南向蕊莫名還有些不爽。

“那,要不我也先回去吧。”

包間裡烏煙瘴氣的模樣讓林念實在有些不知所措,她以為江嶼今天會來,所以才勉強同意過來的。

“走什麼呀?念念,你不能老把重心放到她那裡,喏,我給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叫趙默平,我之前跟你介紹過的。”

趙默平朝著她點了點頭,嘴角掛著幾分禮貌的淺笑,“林小姐,之前老聽南南提起,我敬你一杯。”

說著,他將酒杯遞了過來,輕輕抬了抬,以示敬意。

林念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只能勉強接過,將杯中的酒輕輕抿下了肚。

包廂裡的燈光明昧又繞眼,林念一連被灌了好幾杯酒,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趙默平全程都沒怎麼抬頭,只是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上,垂眸優雅的飲酒,目光時不時落在林念身上淡淡掃過。

可能是因為江嶼的原因,林念莫名有點怕他,即使目光對上了也都會下意識的閃躲開。

對此趙默平倒也不怎麼在意,甚至完全沒有給南向蕊攔酒的意思,後者明顯也不在意,和那幫人喝的很是歡脫。

這還是林念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喝酒,臨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頭腦發漲,雙目迷迷糊糊的。

南向蕊則是直接喝的爛醉,躺在沙發上起都起不來。

包廂裡不少人提出要送她回家,林念剛開始還拒絕,勉強往前走了兩步,一個腿軟直接跌到了身邊的趙默平懷裡。

她連忙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一雙手緊緊的禁錮在懷裡。

男士香水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讓林念更加眩暈,甚至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趙默平垂眸看著林念,託了託自己的金框眼睛,沉聲開口道:“都喝成這樣了,自己要怎麼回去?”

林念蹙眉直起身子,揉了揉頭疼欲裂的腦袋,似乎在盡量讓自己的目光聚焦。

“要不這樣吧?不讓他送你回去,我來送你們。要麼你和南南就暫時住在我家,我家恰好就在隔壁。”

趙默平說話聲音很淡,在林念聽來卻覺得毛骨悚然,她努力讓自己意識清醒下來,連連擺手道。

“不用了,我讓我朋友過來接我。”

說著,她拿出手機,正慌忙翻著通訊錄,一隻骨骼分明的手就將手機螢幕輕輕遮住了。

趙默平淡笑一聲,那雙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眼底卻不見一絲笑意。

“是要給江嶼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