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隍廟時,太陽已經落到地平線上,夕陽映得天空一片血紅。

可能是心理作用,一看到城隍廟,我就全身發冷,似乎能聽到陰風陣陣。

這些日子受到太多驚嚇,我有些疑神疑鬼。

我們三人分成兩組去尋找桃桃買紅繡鞋的鞋店,我跟著斷秋易。

這裡的房子街道一看就上了年頭,有些破舊,這才剛剛天黑,街上已經沒什麼人,有些店面已經關閉。

我們兩個沿路仔細找著,找了兩個多小時都沒有找到。安晴明也沒打來電話,應該也沒有好訊息。

“斷道長,我們回去吧。”眼看夜越來越黑,回頭就能看到城隍廟古樸的屋沿,我心裡有點害怕。

斷秋易看著另一條街,慢慢走過去,我只能跟著過去。

又找了半個小時,我走得又累又困,肚子都咕咕叫起來。

安晴明終於打來電話,我以為是好訊息,誰知道他讓我們過去吃飯,吃完飯繼續去找。

聽到有飯吃我還挺高興,可一聽吃完飯還得找下去,剛剛升起的高興瞬間被汪洋撲滅。

本以為安晴秋請我們到大館子去,可找到他時,見他坐在一家很小的麵館,正大口地吞著面。

心裡罵了他兩句,等面上來,我也大口吃起來。

安晴明吃了兩碗後很沒形象地擦嘴,對坐在一邊桌子上的老闆兼大廚誇個不停,老闆很高興,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安晴明說老闆面做得這麼地道,飯店一定開了不少年。老闆很自豪得意,說自己十六年就開始跟著老爸做面,一直幹到現在。

安晴明眼睛閃亮亮,不經意問老闆是不是一直住在這裡,老闆說是,他便和老闆聊起這裡有什麼美食。

老闆很健談,安晴明也奉承著,一會就聊到了鞋子。

“我老婆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喜歡手工做的繡鞋,真讓人頭疼。”

老闆哈哈笑著,說女人都是怪毛病,“你來這裡是來巧了,我知道有一家店,專門賣一些女工的東西,裡面就有手工繡鞋。”

安晴明激動地感謝著老闆,讓老闆把地址告訴他。

“店離這裡不遠,不過開店的阿婆不好說話,店面時開時不開的。我看你人不錯,我帶你去,阿婆看在我面子上,肯定不會生氣。”

安晴明再三謝過老闆,掏出幾百塊錢算做飯錢,老闆更開心了。

在老闆的帶領上,我們向地隍廟走,在一條小巷裡敲開一個木門。

我鬱悶地看看斷秋易,這個地方我們來過。可打死我們也想不到這裡會是一家鞋店,這根本就是一家平房。

“誰啊?”裡面傳來蒼老的聲音。

“錢阿婆,我帶幾個朋友來買點東西。”

“天黑了,明天再來吧。”

老闆大聲地拍著門,“阿婆,我朋友是遠處的,一會就要走了。”

幾百塊錢的謝禮還是挺有效果的。

門裡面幾聲輕咳,門吱吱悽尖被開啟,錢阿婆佝僂著身體,拄著一根柺杖,滿臉深深的皺紋。

她費力地抬起頭,用混濁的幾乎分不出眼白和瞳孔的眼睛慢慢看著我們,最後望向老闆,“你回去開店吧,我帶著這些朋友看東西。”

她似乎知道老闆是收了錢的,重重地咬著朋友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