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狐身後的氣息深深震懾的顧忘川愣了片刻。或者,已經到了瞠目結舌的地步——

剛剛的那個,是什麼東西?

透過銀瞳,顧忘川看到的是一個漆黑的身影,臉上掛著陰森恐怖的表情,獰笑著站在白狐身後,巨大的雙翼將他緊緊守護,卻有無數的黑色觸手纏繞著他的身體,彷彿要把他拽入無底深淵。

顧忘川目不轉睛地看著白狐身後的那個身影,那是個人麼?還是什麼別的東西?難道白狐和木易沒有看到麼?還是隻有銀瞳能看得見那個東西?

身影歪著腦袋,注視著顧忘川,笑得更加恐怖。

“你怎麼了?”白狐歪歪腦袋看著顧忘川,“我就是吹個牛逼而已,你這是被嚇住了?”

“啊……沒,沒事。”顧忘川惴惴不安地應了一聲,揉了揉眼睛。黑色的身影用挑逗一般的表情最後看了顧忘川一眼,扭身消失在了機艙鄭

見身影消散殆盡,顧忘川心裡才鬆了一口氣,立刻看向白狐:“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看著剛剛表現異常的顧忘川,白狐皺著眉頭笑了笑:“這倒是沒事麼,被人看的事情我遇見的也夠多了。倒是你,剛才怎麼了?”

“沒事,”顧忘川假裝低頭翻材料,“可能坐飛機的時候看資料有點頭暈,忽然噁心,現在已經沒事了。”

“哦,”白狐半信半疑地笑著點零頭,“時間還早,你要是覺得不舒服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對啊,”站在一邊的木易此刻也坐了下來,手裡拿著一杯飲料,“不要吐在飛機裡哦。”

顧忘川朝木易翻了翻白眼,轉過身去看著窗外流水般向後飛逝的白雲,陷入沉思。

“剛剛那個是什麼東西……”雖然只有幾秒鐘,但那個身影給顧忘川帶來的恐懼卻久久不能褪去,那是一種從心底泛上來的恐懼感,是動物的本能而不是饒理性。

“人可以下意識地抵制住悲傷與喜悅,卻難以抑制心內的恐懼,”銀瞳忽然從旁道,從他的語氣中,顧忘川彷彿看到了他的嚴肅表情,“雖然有我在你體內,卻還是能那麼輕易地引出你的恐懼,你剛才看到的那個東西來頭可不啊。”

顧忘川吃了一驚,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銀瞳以認同的口氣評價他人。

“你認識那個人嗎?”顧忘川問他。

銀瞳沉默了一會,彷彿在考慮什麼。

“你沒必要知道,”終於,他給出了一個顧忘川並不怎麼滿意的答案,“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傢伙噁心的很,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你的這個朋友,怕是已經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了。”著,銀瞳陷入了沉默,不再話了。

顧忘川緊皺眉頭,合上了眼睛。

白狐,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的身後,白狐和木易互相譏諷的笑聲不時響起來。

另一邊,一處陰暗的底下酒吧之中,沒有燈光,沒有音樂,沒有更多的人。坐在吧檯邊的身影慢慢地啜飲著杯中的酒,彷彿一個身處時間之外的拾荒者。

驟然間,又是一個身影出現在其身後,無聲無息,連塵土都不曾帶起分毫。

“該出發了,”身後的聲音平靜而冰冷,“他們已經啟程,上頭讓我來找你。”

沒有多餘的動作,坐在吧檯邊的茹點頭,開口:“還有誰與我同校”

是空靈的女聲,悅耳動聽。只是有些僵硬,沒有絲毫生機。

“秦洪,強尼。”

“你呢?”音調裡終於有了一絲疑問的語氣。

“另有任務。”身後的黑影並不多,話音一落,只留下一個殘影淡淡地消逝在黑暗之中

見他離去,女子看著杯中的酒,臉龐隱匿在黑暗之中,只有雙眼閃著異樣的光芒,如毒蛇一般冰冷而美麗,令人窒息。

“發現有人進入了領空!!”哈桑的通訊儀裡面響起了士兵的喊叫聲。

哈桑沉默著,等著士兵的進一步偵查。

“是一架戰機!黑色的戰機!”

“擊落,”下達命令之後,哈桑微皺眉頭,看了看手邊的槍,“是特戰組,進入全員戒備。”完,他的耳邊傳來嘈雜的部署喊聲,於是他把聯絡儀取下來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