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冷的夜晚,天空中的星星異常的多,好像都特地來觀看特戰組隊員們窮途末路、支離破碎的悽慘模樣。

“另一架戰機很快就會趕過來了。”安德烈收起聯絡儀,對龍敖說道。

“嗯。”龍敖點了點頭,站在沮喪的眾人之間,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忽然,倒在地上好像已經死掉的白狐坐了起來。

顧忘川走上前,想要拉他起來。

白狐搖了搖手,拒絕了他:“我要走了。”

“你去哪?撒尿啊?”木易白了他一眼,他想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但他知道,最壞的結果終於還是發生了。

“我要離隊,”站起身來,白狐環顧眾人,“辦些私事。”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向著與眾人相反的方向走去,將所有人拋在了身後。

顧忘川的心揪了一下,他想要去挽留一下:“白……”

但他的行為被制止了。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著搖了搖頭,示意顧忘川沒有去挽留的必要。

“如果他想走,我們是攔不住的,”星辰對顧忘川說道,“他要走,一定有他的原因。”

顧忘川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星辰,又看了一眼愈來愈遠地消失在黑暗中的白狐的背影,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如果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她就不會被那個黑衣人帶走。那麼白狐也就不會如此蒼涼地離去。

“不過,縈嵐被帶回公司也好,至少能保證她的安全。”木易站在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

被公司帶走?顧忘川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木易。猛然間,他回想起了離開金字塔地下時感受到的刺骨的寒冷和散落在各處的冰晶。

“他很厲害的,”顧忘川想起來了,縈嵐躺在床上,給他描述那個與她從小相依的男人的可靠,“手一揮,就能讓天上飄起雪來;一跺腳,就可以讓地面升起冰柱……雖然都用來殺人的手段就是了。”

顧忘川因為縈嵐對那個男人的誇讚和想念而不時地有些醋意,可現在——就像墜入海中的落難者抓住了腐爛而佈滿藤壺的一塊浮木,即使令人生厭,至少還留著一絲生機——他因為縈嵐被這個男人帶走而生出了一絲絲的慶幸。

“對啊,”掏了掏口袋,顧忘川看著縈嵐留下的那根項鍊,“可能回到家裡才是最讓人安心的。”

但他想要說的,卻被他憋在了心裡。

可能縈嵐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

“你怎麼樣?”縈嵐看著凌寒,雖然被長刀貫穿,但好在創口的面積不大,迅速使用回覆劑再配以上帝之手的治療,可以很快復原。

凌寒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說沒事還是說不好。他看向那把從自己腹中抽出來的長刀,上面還沾著自己的血。

“沒想到特戰組的人還挺厲害的,”詭焰站在一邊,看著窗外雲煙飛逝的景色,“那麼遠的距離,直直地刺入腹中,如果有一丁點兒的能量纏繞在上面的話,凌寒你現在可能就已經變成兩段了。”

“運氣好。”凌寒簡單地回答著他的話。

詭焰點了點頭,又看向縈嵐:“好啦二小姐,既然回來了,就好好準備一下自己的婚事吧。這姑娘大了不中留,留來留去結怨仇啊。”

縈嵐白了他一眼:“我沒說我要結婚。”

“你看看他再說也不遲嘛,”詭焰皺了皺眉頭,“雖然‘六芒’諸位和制裁的小屁孩兒們都覺得你這個未婚夫是個人間渣滓,但聽說他人長得很帥,你真的不見一見?”

“你安靜一會兒行嗎!”縈嵐突然衝詭焰吼了起來,倒讓毫無防備的詭焰下了一跳。

“好好好,您呀別生氣,我不說就是了。”詭焰不急不惱地笑了笑,倒也是,人家剛剛跟喜歡的人分開,自己像個媒婆一樣嗶嗶啵啵倒是顯得不得體了。

“整天就知道嘮嘮叨叨,跟著白刃先生都沒點長進。”縈嵐斜著眼睛瞅了詭焰一眼,又低頭為凌寒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