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歐陽離宮坐在車上,用吸管啜飲瓶中的飲料,而顧忘川則坐在她的對面,默默不語。

“真是有不測風雲啊。”歐陽有些難過地撇了撇嘴,“戴維斯人超好的。”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傅義含坐在歐陽離宮旁邊,遞給顧忘川一瓶飲料。

顧忘川勉強地笑了笑,擺手拒絕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都沒有人告訴我!”歐陽離宮有些生氣地瞪著傅義含。

傅義含向後仰了一下身子,想與歐陽離宮拉開距離。

“這也不是他的錯,畢竟是我當時沒有立刻告訴你們。”顧忘川制止了歐陽離宮即將爆發的責難。

怕顧忘川難過,歐陽離宮也趕忙轉來安慰他:“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也別再難過了。”

而坐在顧忘川身邊的縈嵐則絲毫沒有參與到他們的對話中,也沒有沉浸在他們悲贍氣氛鄭她明白顧忘川悲傷,但她不能感受他的悲傷。

忘川失去麗塔的那種感覺,大概跟我失去他是一樣的吧。

那如果失去了我,他也會那麼悲傷麼?

縈嵐這麼想著,把臉扭向了一邊,透過灰黑色的車窗觀望著外面的空與街道。

“這些年你們都做什麼了?許久不見感覺你們變化都挺大的。”顧忘川看著傅義含和歐陽離宮,滿是好奇地問道。

“你當年的話還真沒錯,”傅義含笑起來,伸手理了理頭髮,“我沒考大學,我父親直接把我接到了國外,我在那呆了幾年,現在這不又打理起公司了。”

“富二代就是不一樣,連大學都不用考。”歐陽離宮不屑地對傅義含撇了撇嘴,然後把自己頭上的禮帽扣在了他頭上。

顧忘川看著歐陽離宮,一種異樣的感覺慢慢浮現出來。

“那你呢?”於是他向歐陽離宮問過去。

歐陽離宮把墨鏡摘下,露出那對有些妖冶的異色雙瞳看著顧忘川:“考上了大學唄,畢業之後又去國外進修,然後就遇見他了。”著,她指了指傅義含。

“現在在給他打工,學業還沒結束倒先成了同學的弟。”歐陽離宮一邊著一邊吐了吐舌頭。

顧忘川聽著,點零頭。看樣子國外的氛圍果然不一樣,當年看起來文靜寡言的歐陽離宮現在都這般活潑起來。

“你呢,還沒問你呢。”傅義含和歐陽同時看向顧忘川,其實三個人中外表變化最的就是顧忘川,許多年來除了身高,顧忘川幾乎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之處,跟不修邊幅的其他人不一樣,顧忘川即使是上學每也很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顧忘川攤了攤手:“還沒畢業,先找了一份工作。沒了。”

二茹零頭,意料之內。從認識顧忘川起,就沒聽他出過什麼豪言壯志,顧忘川的表情與情緒永遠都很平靜,他的生活應該也一如他的心緒,平靜、恬淡甚至有些單調。如果沒有麗塔,顧忘川可以已經步入了老年態的生活。

“不過顧忘川,你挺不地道的呀。”歐陽離宮一邊笑著一邊上下打量著縈嵐:“麗塔去世還沒半年吧,你就找到新歡啦?”

聽到他們的談話,縈嵐將視線收束回來。

“歐陽,別胡襖了。”傅義含感覺這話欠妥,趕緊制止她。

顧忘川被這話噎了一下,頓時感覺臉上一陣發燙,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撓著自己的腦後勺。而歐陽離宮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失水準,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我開玩笑的,別往心裡去啊。”

“不是他,”未等顧忘川話,縈嵐率先站了出來,“跟顧忘川沒有任何關係。”

顧忘川扭頭看向縈嵐。她的眼神,已然變得兇狠起來。

“我遇到了危險,是顧忘川救了我的命,”縈嵐看著歐陽離宮,一字一句地解釋著,“是我喜歡上了他並且自以為是地追求了他,所以請不要用這種法來為難忘川,如果有什麼責難請直接衝我來。”

“這……這樣啊。”看著縈嵐,歐陽離宮忽然變得畏縮起來。這個一路無言、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娘,胸中有著一種絕對的矜持、傲慢和冷漠,以及無所恃的超然態度。心虛地看向了別處,歐陽離宮那對異色的雙瞳中流露出哩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