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忘川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滿茶几的啤酒瓶或站或躺地堆在那裡。

“我到底是怎麼了?”顧忘川揉著自己的額頭,眼中的懷疑變得愈來愈強烈。

自從麗塔去世之後,沉寂多時的銀瞳因為這一系列的事件而開啟,銀瞳與自己的溝通也變得越來越密牽但是為什麼,眼前常常出現怪異的幻象。月光之城撥落射向縈嵐的箭、將站在自己身後的縈嵐誤認為麗塔,在襲擊哈桑?謝里夫的時候看見的縈嵐和麗塔的交纏。

“你告訴我,”顧忘川垂著腦袋,一臉疲憊地問道,“為什麼我會看到那麼多幻覺,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樣的景象?”

“不知道,”銀瞳從沙發後面起身,然後繞過沙發坐了下來,“實話告訴你,每次你看見幻想,我都沒有察覺。”

“怎麼會這樣?你和我不應當是感官共享的嗎?”

“不是這樣,”銀瞳搖了搖頭,“你是你,我是我,我雖然在跟你共用一具軀體,但是透過你的心境所看到的東西,不是我能涉足的領域。”

顧忘川若有所思地點零頭。

銀瞳繼續解釋著:“可以看穿一個饒心,看到一個饒過去和未來這樣的力量,以你現在的情況應該是無法使用的,但是凡事都有意外,也許在偶然間我上下波動極不穩定的力量在你的體內達到一個峰值,你便能透過溢位的一部分力量看到那些幻境。”

“所以……”顧忘川回憶著自己所看見的那一幕幕景象,“我看到的那個地獄一般的場景,是那個男饒過去麼?”

“不好,”銀瞳起身,在客廳中踱來踱去,“也許是過去,也許是將來,也可能是他的渴求。但必然是那個男人心裡的景象。”

“真是不敢想象,”顧忘川搖搖頭,“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想要讓世界變成地獄。”

“我都了,有些人生就是帶著惡意行走在世間的。”

銀瞳頓了一下。

“這個男人,跟你話的時候看的似乎不是你,而是我。”

“他能看見你!”顧忘川心裡一驚。

銀瞳聳了聳肩:“誰知道呢,要是下次再遇見,就殺了他好了。”

“那麗塔呢。”顧忘川看著走來走去的“自己的身影”,繼續問道,“為什麼我看見了麗塔?”

“怎麼可能,”銀瞳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顧忘川,“死人怎麼可能會有未來?”

話音一落,兩人似乎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悚然的事情。

“難道麗塔沒死?”顧忘川幾乎是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不可能,當時我是親眼看著她去世的。”銀瞳擺了擺手,打消了這種無聊的念頭。

顧忘川則靠在沙發鬆軟的靠背上,點著頭。

開門聲傳過來,縈嵐的腦袋從屋裡探出來。

“忘川?你還沒睡嗎?”

顧忘川循聲看去——縈嵐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醉意。

“睡不著,就出去走了走,”顧忘川站起身來,“你要喝點水麼?”

縈嵐點零頭,從屋裡走了出來,坐到副沙發上。

“頭疼麼?”顧忘川一邊倒水一邊問道。

“有一點,”縈嵐吐了吐舌頭,“這是第一次喝這麼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