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晚(第2/3頁)

沒有任何徵兆的，顧忘川的左眼，銀瞳驟然爆發，銀色的閃光與銀藍色的空相輝映，渾然一體。“呃！！”顧忘川驚訝地捂住左眼，卻抑制不住銀色奔流如山洪一般向四周湧去，光芒漸漸包裹了顧忘川和他面前的女子。

見到此狀，女子微笑起來，慢慢向顧忘川伸手。

“你會等下去的，對麼？”

“顧忘川。”顧忘川慢慢睜開眼，王路的屋裡燈光大亮，縈嵐正站在床邊，穿著一件熊睡衣，一邊搖著他一邊靠近自己的臉，顧忘川似乎都已經能看到她迷人眸子裡那個奇奇怪怪的呆萌靈魂了。她的臉在燈光下晶瑩剔透，就算零距離近觀，也找不出任何瑕疵，可以，幾近完美。

“啊……什麼事啊？”顧忘川努力睜開眼，希望能清醒一點應對縈嵐的種種要求。剛剛的夢，就像泡泡一樣，啪一下消失在了空中，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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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著。

“不是有平板電腦麼？”

“沒意思。”

“那你想幹什麼呢？”

“我想玩玩你牆上的吉他。”

聽到那柄吉他，顧忘川的心裡輕輕顫動，眼中飄忽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慢慢把吉他從牆上取下來，顧忘川仔細看了看它，雖然是掛在牆上，但吉他上沒有落上一丁點灰塵，就像每都會用一樣。

“你會彈麼？”縈嵐坐在床上看著他。

“嗯……會一首。”

坐在地板上，顧忘川輕輕掃動琴絃，吉他聲平靜而質樸，不歡快、也不跳躍，有點類似於美國淡淡的鄉村民謠。縈嵐坐在一邊，歪著頭，輕閉雙眼，一邊跟著旋律點頭，一邊慢慢地哼出了歌詞，房間裡似乎有無形之物在緩緩流淌，就像溪緩緩流過麥田，波瀾不驚。

“你也會這首歌？”一曲終了，顧忘川抬頭看著坐在床上的縈嵐。

“嗯……之前也有人教過我這首歌。”縈嵐抬著眉頭，就像在回憶那個故人。

“男朋友？”

“開什麼玩笑，只是我的朋友而已。”縈嵐臉一紅，低頭。

“那你是怎麼會這首歌的呢？”回過神來，縈嵐看著一臉微笑的顧忘川。

聽到這句話，顧忘川臉上的輕鬆神色一下不見了蹤影。他低下頭，輕輕摸了摸吉他的弦。

“這是我的前女友教我的。”

“前女友？她跟你分手了麼？”縈嵐好奇道。

“沒有，她……去世了，就在幾前。”顧忘川的眼神瞬間陷入了不可言喻的暗淡，顯出死寂般的灰暗。

“……”沉默地看著他那一頭閃著淡淡棕色的頭髮，縈嵐皺皺眉頭。從床上慢慢地趴了下去，坐在了顧忘川身邊。然後無言，任房間裡一片寂靜。

“她是個很優秀的女生吧？”坐到顧忘川一邊的縈嵐打破沉默。

“很漂亮，很優雅，有點傻傻的，永遠安靜不下來。”顧忘川的嘴角微微上揚，眼前慢慢浮現出那對如寶石一般澄澈的藍色眸子和微黃而蜷曲的長髮。

“一猜也是呢。”縈嵐笑笑，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熊睡衣。

“她是個中英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