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完全停了下來,空氣中充滿潮溼的氣息,經過了最後的狂歡,城市終於陷入了沉寂,等待著兩個時之後的黎明的到來。

此刻,夜色當是最為濃重,陰氣從地下蔓延上來,一切的罪惡、一切的哀怨,都在夜色的掩映下升騰。

顧忘川詭詭地笑著,慢慢的解開襯衣的扣子,袒露胸膛。“真是的,竟然跑出來淋雨,衣服溼漉漉的怎麼穿啊……”健碩的軀體和隆起的腹肌,讓他不再看似那麼的卑弱。“明明每都會跑去健身,關鍵時刻竟然只能等死,真是個笨蛋,果然這具身體還得我來操縱。”自言自語完畢,顧忘川抬眼,輕舔嘴唇,看著緊張兮兮的鼠怪。

“畜類嘛……還是安安靜靜地被踩在腳下比較好。”

猛然間,一股戾氣從顧忘川身後撲來,猶如一陣狂風,向四周散去,以不可阻擋之勢,席捲整個街道。鼠怪後退一步,猛地站起身來,渾身的肌肉膨脹起來,在月光的照耀下,像一個充聊氣球一般,軀體再次變大了一圈,毛髮被肌肉撐起來,變得有些稀疏。

“哼。”冷笑一聲,顧忘川邁步向鼠怪走過去。

怒吼,令街邊的瓦礫震顫,鼠怪揚起利爪,此刻,它的臂膀猶如一人環抱那麼粗,血管和筋絡在皮下游走,似乎已不再有什麼可以阻擋它。

利爪落下,顧忘川輕輕側身,在爪子落到自己身邊的瞬間,輕揮左臂,如流水一般將鼠怪的爪子撥向一邊。撲了個空,鼠怪的爪子落在地面上,隔空落下了三道巨大的抓痕,一直延伸到四五米遠的地方。

“?!”被如此簡單的動作化解了攻擊,鼠怪的臉上顯出慌亂的神情。

“以為有月光的庇護和那柄鑰匙的力量你就可以無法無了麼?”輕蔑地一笑,顧忘川騰身,跳到與鼠怪頭顱齊平的高度,“還差的遠哦!”猛烈的一腳,重重落在了鼠怪的頭上,頭骨碎裂的清脆聲音傳了出來。鼠怪巨大的軀體竟然被顧忘川踢了出去,撞擊在不遠處的牆壁上,瓦礫崩飛,塵埃四起。

落地的瞬間,顧忘川的身影消失在積水鄭

踢開壓在身上的牆板,鼠怪哀嚎了一聲,鮮血染紅了它的半個頭顱。一陣劇痛和眩暈使它搖搖欲墜。它努力睜了睜眼,卻找不到顧忘川的影子。

“喂,”鼠怪低頭,顧忘川笑著,站在他的眼前,“在找我麼?”他的眼中,充滿了對於獵殺的渴望和對鮮血的欲求。

“吱!”鼠怪絕望地向後倒退一步,顧忘川縱步上前,右臂向後輕屈,死亡的氣息在慢慢地積蓄。

一聲悶響,顧忘川的右拳重擊在鼠怪的腹上,鮮血從鼠怪的嘴裡湧出來。未等鼠怪反擊,顧忘川飛起一腳,鼠怪的左腿發出咔擦的斷裂聲,慘叫聲中,鼠怪的身體向顧忘川面前倒下來,緊握雙拳,顧忘川緊緊盯著鼠怪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胸膛。

“再來一下咯!”

對準心口窩,顧忘川的雙拳像兩發炮彈一般撞進鼠怪的心口,他的身後,鼠怪的嘴裡,血如泉水一般噴射出來。胸骨碎裂的手感令顧忘川的臉上露出一絲瘋狂,銀瞳中滿是喜悅。

面對這行雲流水般的連鎖攻擊,鼠怪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它不敢相信之前還被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卑微生物此刻竟然強到把自己逼進死路。他的速度快到難以捕捉,他的力量強到連月光的洗禮都難以抗衡,僅僅是幾個簡單的攻擊,卻招招命中要害,手段之毒辣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這個卑弱的身體裡到底隱藏著何等可怕的惡靈!

鼠怪的巨大身軀向後仰去,顧忘川順勢抓住它的兩隻爪子,雙手如兩條毒蛇一般死死咬住它的皮毛。而在鼠怪的眼裡,顧忘川身後正有一副獰笑的骷髏,身披黑袍,慢慢舉起手中的巨大鐮刀。

“最後一擊。”顧忘川用力拽回鼠怪的身體,轉身背對鼠怪,支起右肘,對準了鼠怪已經被攻破的心口窩,微笑。

鼠怪紅眼圓睜,卻再也無力發出一絲聲音、做出一絲反抗。

顧忘川的肘擊,完完全全的落在了鼠怪的心口上,失去了胸骨的保護,鼠怪的心臟承受了全部的衝擊。它的脊背瞬間隆起一個肉瘤,鮮血從嘴裡、鼻腔裡和眼睛裡流淌出來,就像溪潺潺流淌于山間。兩個身影像石像一樣靜止著,一動不動。

……

王路穿著一件短袖衫和一條短褲,打著噴嚏走在街上。“阿嚏!沒想到下過雨後街上這麼冷……”站在路中央,王路東張西望,“顧忘川這傢伙到底跑哪去了,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剛剛打電話的時候聽到那麼可怕的聲音,不會是馬戲團裡的獅子跑出來了吧……”

低下頭,王路點開手機,撥通顧忘川的號碼。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長出一口氣,王路緊皺眉頭,“竟然關機了,剛剛還慌張成那樣……”著,他的心裡閃過一絲不安。

但他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一輛轎車正向自己駛來。車裡,是一車歡笑的男女和醉醺醺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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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忘川顧忘川用力撐著鼠怪的身體,向前一推,鼠怪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倒在霖上,血水向四周浸染,染紅了周圍一大圈的積水。

顧忘川輕蔑地看了看鼠怪的屍體,銀瞳閃著耀眼光華,轉身向黑衣妹子走去。

忽然,鼠怪的身體又動了一下。

顧忘川顧忘川轉身,警惕地看著鼠怪。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映著月色,閃著銀白色的微光,從鼠怪滿是血汙的身體裡慢慢地升了起來,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