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結束後, 展言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坐上車剛想和葉垚說個地址讓她把她送過去,卻見葉垚面露異色, 略有些尷尬的指了指後面, 展言回頭,正好看到嚴華抬起頭。

“好久不見。”

“嚯。”展言笑了, “好久不見。怎麼?來巡查工作的嗎?”

“看著你就是我的工作。”嚴華說道, 看了展言一眼,“也是身為經紀人的職責。”

展言裝作不懂嚴華的意思,面上和平常一樣。葉垚發動車,走了一段路程, 展言問道:“現在是去哪裡?”

葉垚沒吭聲, 只是開車, 從後視鏡裡看嚴華,聰明人一看就知道目前氣氛詭異, 最好的做法就是不開口。

展言轉向嚴華,嚴華答非所問:“z市的訪談我看了。”

嚴華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 展言聽得一頭霧水,後來反應過來,在嚴華不注意的時候看了葉垚一眼, 葉垚對上她的視線後, 閉著眼搖搖頭,示意自己什麼都沒說。

展言瞭然,神情自若道:“我每一個訪談你都看了。怎麼?網上出現了什麼言論?還是我的回答有不合適的地方。”

嚴華深深看她一眼, 沒有說話。

他不和自己討論工作的時候,展言都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心裡森嚴戒備。展言敏感,尤其對揣摩人心思上,別人的話裡有話,只稍稍在她腦袋裡停留一會兒,展言就能將其分析的透徹,只是她打小習慣了演戲,所有心思都藏在心裡,哪怕聽出別人的意思,也從不說破,表面上不動聲色,不會讓人察覺到一絲一毫的她心裡的想法。

這是她能存活至今的保護色。

褚東陽曾對她說過,她心機深沉,心裡背負了太多東西,從不宣之於口,用繭把自己裹了一層又一層,直到自己被束縛到再也動彈不得,還咬牙死撐。

蹲下摸摸她的臉,褚東陽說,非得把自己再逼到崩潰,才能讓你沒有任何設防的發洩出自己的情緒嗎?

這句話,展言至今沒有弄懂。

彼時,褚東陽拍拍自己的肩膀說,我的面前,你想哭想笑都可以,卸下心防做你自己可以,耍賴胡鬧可以,這副肩膀不夠寬厚,但為你撐起一天片,讓你在這片天地裡做你自己,還是可以的。

那是她還沒有嫁給他的時候,褚東陽所說的不像情話的情話。

嚴華重新看向展言的時候,展言和葉垚的視線剛剛分離,並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他好像很久沒有看到她了,嚴華想,雖然時常能從電視裡或者網上看到展言的身影,哪怕是兩天一次的電話,都不及此刻,展言在他面前的真實。

他不是看不出展言對他打太極,以及對他時刻保持的距離。

憑展言的演技,她若是不想讓一個人知道她對他她的疏離,那麼那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感覺到不適。

但嚴華明白,至始至終都明白。

想到展言上車後說出的地址,嚴華回憶了一下,並沒有任何印象,似乎不是展言的住址,他開口問了一聲。

展言從回憶裡被拉回現實,沒聽清嚴華說的話,迷茫的看著他。

嚴華重複一遍。

“我的新家。”展言言簡意賅,她和葉垚說的地址,也只是個大概,在小區附近,現在嚴華詢問,她也似乎並不想說具體,只寥寥幾句。

嚴華皺眉,“你搬新家了?什麼時候的事?好端端的為什麼又換了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