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切格瓦拉點

“一一埃內斯托!我的兄弟!”看到切格瓦拉出現在會場,率團參會的菲德爾卡斯特羅發出一聲高呼,從座位上躍起,奔跑到主席臺前,在切格瓦拉一米遠的地方,喘看粗氣端詳這個已經三年未見面的老戰友,切格瓦拉:“菲德爾,是你,你也來北京了。”確認無誤,就是他。卡斯特羅和切格瓦拉同時爆發出一陣大笑,兩隻手握在一起,接著兩人又同時用力一拽,擁抱。兩人擁抱過後,回頭,發現萬人大會堂的所有46國代表都已經起立。切格瓦拉向他們揮手:“同志們,革命者的靈魂永遠不死!”

“你是怎麼從包圍圈中脫身的?又是怎麼從玻利維亞來到中國的?”卡斯特羅問。切格瓦拉:“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在十天前我抵達了中國駐阿根廷大使館,但在那之前,我還走了一段很遠的路。”

1968年11月1日,切格瓦拉和他的兩名夥伴經過長途跋涉,終於來到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在三個月前玻利維亞政府軍的圍剿中,切格瓦拉的遊擊隊被打散,三分之二的成員傷亡或被俘。切格瓦拉也非常驚險或者說幸運,他在身上有槍傷的前提下,從一個300米長的陡峭坡地翻滾下來,腳也扭傷了,但奇跡般地脫離了包圍圈。和他一樣突圍的只有1名戰友。但這一次對遊擊隊的打擊並不如一年前那次那麼嚴重。現在切格瓦拉把他的遊擊隊劃分為“機動部隊”和“鄉村工作隊”,機動部隊還分成三支十幾人的小隊,今天的戰鬥

只涉及其中的一支。

鄉村工作隊中,每村的的1個“民權維護員”負責團結村民,反對橫徵暴斂的稅官,懲罰不良地主,幫助村民躲過政府軍的“特別徵用”也就是搶劫)。民權維護員本就是當地土著,他們的身份和案底都是清白的。民權維護員如果工作完成得好,就能擁有民心,在這一個村子發展遊擊隊的力量,為遊擊隊的機動部隊補充新鮮血液。即使機動部隊有

損失,那切格瓦拉還有源源不斷的後繼。

切格瓦拉在突圍後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重新回到玻利維亞南部邊境,這時候已經是9月底。在南部邊境,切格瓦拉瓦看到了報紙,看到了因為捷克斯洛伐克事件,中國和蘇聯意見相左、互相批評。也看到了中國宣佈在蘇聯之外又舉辦一屆獨立的世界共産黨大會。這時候他就定下來了自己要做什麼。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切格瓦拉好安排遊擊隊、遊擊區的一切事務,然後從玻利維亞南部邊境進入阿根廷。阿根廷政府雖然沒有出兵圍剿切格瓦拉的遊擊隊,但也應玻利維亞政府的請求,發了切格瓦拉和他的幾位遊擊隊骨幹的通緝令。切格瓦拉喬裝打扮終於來到布宜諾斯艾利斯時,已是11月1日的淩晨

3點。在這個首都的使館區,切格瓦拉看見了兩個路牌:

【個中國大使館】【←蘇聯大使館】兩個天使館的路居然是在這個路口分岔,讓切格瓦拉感到很有意思。不過他沒有任何猶豫遲疑,和兩個同伴一起,徑直向中國天使館的方向走去。“我請求政治避難。”在中國大使館門口,切格瓦拉對看門人說道。看門的是剛來阿根廷不久的實習生,這半年時間他從未見過來請求避難的人。實習生磕磕地按照學校教的處理流程,讓切格瓦拉填表格,安排進傳達室等候,然後他上樓報告大使。兩分鐘之後,中國駐阿根廷大使嚴林茂從三樓的臥室直接飛了下來。“是.….哎呀,確實就是切格瓦拉。”嚴林茂對著照片反複辨認,又問了幾個問題,確認了。“切格瓦拉同志,我們的二秘小許現在就派駐在阿根廷北部,小許其實就擔負有觀察阿玻邊境你們的遊擊隊動向的任務,你可以與他聯絡尋求幫助,或者請求他傳遞資訊。”切格瓦拉:“你們知道我,可我不知道你們有個秘書是負責接應的。嚴林茂:“好在你安全走進了大使館。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切格瓦拉:“大使同志,我想參加在中國舉行的世界共産黨大會,參加,或者列席旁聽....都行。”嚴林茂點點頭:“我們馬上安排。你應該不是列席旁聽的待遇。稍等一會,我這就到機要室發電報。“等等。”切格瓦拉把身上一直揹著的挎包取下來,遞到嚴林茂大使手裡:“這是你們要的東西,我的任務完成了。”嚴林茂:“我們要的東西?是什麼?”切格瓦拉:“地圖,玻利維亞大地座標原點和周邊17個參照點的測繪圖。我的遊擊隊,骨幹都是正規軍校畢業的古巴軍官,他們懂測繪。”“這這,誰向你提出的這個要求?”“不是提出的要求,是我欠你們的。中國的測繪隊在玻利維亞測繪的時候遇到了我們,孫出手擊斃了十幾名政府軍,讓我得以脫困,…可是測繪隊也因為捲入內戰,被玻利維亞政府要求強制離境了,

測繪工作始終沒有完成。

“所以,這是我欠你們的。”

“小切,切格瓦拉,你呀!!”北京。切格瓦拉被駐阿根廷大使館以外交包機送回了北京。在北京,總理、總參謀部、中聯部的人員見到了切格瓦拉和他的挎包。總理:“我現在明白怎麼回事了。今年6月份,你從相對比較安全的玻利維亞阿根廷邊境的三不管地帶再度北上,深入到玻利維亞中南部,不是為了別的,就為了給總參測繪局測出玻利維亞的大地原

點?因為這次測繪遠行,你還被政府軍圍住了?

陳士架:“我說你們那支遊擊隊在六月份的行動怎麼這麼反常呢!”切格瓦拉在總理面前憨笑道:“測繪隊出手幫我,導致他們本來要完成的工作沒有完成,因此我必須回幫你們。”陳士架:“那件事...三年之內測完都是不著急的。韓教授和孫玉國那組人在哪裡?“報告總長,他們小隊現在在南非。”總理:“召.….召小隊中的孫玉國回國吧,你和他是生死之交的戰友,我們為你倆安排一個敘舊的機會。”

切格瓦拉的回歸讓總參測繪局在南美洲的任務順利收尾。總理:“玻利維亞的這個點,應該得有一個新的名字。”陳士渠:“我同意。就叫切格瓦拉點。”參謀開啟南美洲地圖,在玻利維亞那兒的”南美4號座標原點”處,標上了”切格瓦拉點””pointcheguevara”的字樣。

玻利維亞座標原點、全球衛星導航地圖這些現在還沒到公佈的時候,大概得1969年或者1970年,全世界才會知道”切格瓦拉點”背後的故事。出現在大會會場的切格瓦拉讓幾十國共産黨的代表起立驚呼。英雄複活一一沒有比這更戲劇性的故事了。切格瓦拉則向在座代表講了他這一年多近兩年的時間,在玻利維亞戰鬥的故事。從最先的兩眼一抹黑,靠買了個農場立足,到初進山區農村農民見了他就逃,中間還有惱怒之下走的歪路。在切格瓦拉糾正了錯誤路線之後,又是一場又一場沒有停歇的戰鬥。與中國測繪隊相遇是遊擊隊策略的轉折點,從那之後切格瓦拉徹底改變了工作方式,此後幾個月,雖然遊擊隊的武裝力量依然弱小,甚至人和槍比剛到玻利維亞時候還少,但卻有了踏實的根基。切格瓦拉:“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這是毛主席說的。”主席:“歸根結底,這只是一句話。老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但自己卻既不動手也不動腦子,那這句話就成了教條。教條不但對革命事業無益處,反而有害。”切格瓦拉:“的確,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尋找,究竟是團結到了真正的朋友,還是把真正的朋友趕走了?是攻擊了真正的敵人,還是攻擊了錯誤的敵人?這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實踐去找到答案。”“在玻利維亞,從農場走出去之後的前三個月,我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闖,當遇到挫折之後就把一切都當成了敵人:對現狀不滿但不想參加遊擊隊的農民,我們罵他們儒弱,燒了他們的房子;

對同受政府官僚橫徵暴斂欺負但是收農民租子的小地主,我們燒了他們的房子;有村民對戰火十分恐慌希望我們離開他們的村子,我們燒了他們的房子。…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主席的那句話,我看過毛選,可是,看過歸看過,看過文章的人,有的人依舊什麼都做不成,有的能做出一點成績。”“切,你剛才說的民權維護員,所說的民權,就是美國各部民權法案的那個民權嗎?”英國共産黨代表約翰格蘭提問。切格瓦拉:“是一個單詞。而且,民權維護員發起運動或者啟動工作時,最常用的理由就是那些資本主義國家法律制度裡面所承認的違法行為:貪汙腐敗;違規提高稅額;官商勾結;發放高利貸等

等。

約翰格蘭:“在座的也有不少社會主義工人黨的同志。其實在座的一些共産黨,似乎也在走這條路..…”切格瓦拉:“我想,如果存在區別的話,那就是我們的民權維護員背後有槍。”主席:“槍杆子是一切的保證,有還是沒有槍杆子,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切格瓦拉:“民權維護員幫助農民,發動農民,對抗那些法律裡明文規定的違法行為。可是,如果官僚和政府軍膽子大到踐踏法律來吞食農民的利益,我們便以武器的批判替換批判的武器,槍杆子讓

我們不會無限度地妥協。無限度的妥協最後會讓組織淪為政治動物..嗯?

切格瓦拉餘光看見,會廳的側門沒關上,有兩個小腦袋探出頭來,好奇地朝會場觀望。“你們是?”“我叫索恩,基普s索恩。”“我叫斯蒂芬霍金。”索恩和霍金見切格瓦拉發現了他們,幹脆大大方方地露出身子,在門口朝切格瓦拉打招呼。基普s索恩:“我是普林斯頓大學的博士,現在當加州理工的副教授,教引力物理和天體物理學。”切格瓦拉:“哦.大科學家。”“不只是科學家,實際上,我們是你的粉絲。”[斯蒂芬霍金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毛線帽,帽子正面中央印了一個小ogo,就是切格瓦拉的那張照片的黑白轉印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