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我介們相信蘇聯人民

“蘇聯,他是一種官僚集團特別穩固,而且利益和動作步調一致的政治結構,他們非常頻繁地使用內務安全部隊,來為他們的國內政治服務。”“因此,如果說這次捷克斯洛伐克事件當中反映了蘇聯人民的什麼意志或者政治訴求,我想沒有。蘇聯人民的真實想法沒有被體現出來。”全國政協常務委員會的擴大會議,發言的是全國政協委員、中書協主席張宗可。會議是在中央政治局的擴大會議之後接著召開的,政協會議討論的主題也是蘇聯。張宗可長期在蘇聯呆過,並且有自己的特殊經歷,因此他被擴大會議”擴大”了進來,而且發表了很長的一段意見。“蘇聯的官僚機構,怎麼說呢,它是我們從來沒有放過任何權的版本,甚至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的官僚系統系事無巨細地管理著蘇聯從上到下的任何事務,農業的、工業的、商業的、一切的經

濟活動都要批準。任何改革都涉及到放權,因此,任何改革都會受到反對。

“中國這邊可以說情況特殊,可以說天高皇帝遠,對蘇聯不會造成制度上的影響,東歐就不一樣。如果東歐國家成功實施了改革,那麼就會有人問:他們能這樣改,改了之後變好了,蘇聯可不可以也實行一下?一一他們這個集團就是感受到了這樣的威脅。

“除此之外,他們的軍隊、國家安全部隊,也同樣可以用一個團體心理來剖析。”“尤其是安全部隊,這方面我瞭解得比較多,因為過於迷信蘇聯,還犯過錯誤,同志們也指出過和批評過。…說蘇聯是克格勃政治,這種說法雖略有誇張,但卻也算是形象。”

“主席,總理,捷克斯洛伐克事件也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俄羅斯人根深蒂固的擴張主義思想,也就是現在蘇聯的大國沙文主義思想。”朱學範發言。“有一些事,以前我們不方便說,或者暢所欲言也只能在小範圍內,但現在既然中央已經開始講了,….就這麼說吧,看看現在的世界地圖,在符拉迪沃斯託克後面,我們還得標註一個括號,海參

崴)。烏蘇裡斯克有括注雙城子,哈巴羅夫斯克括注伯力。我想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蘇聯對捷克斯洛伐克動手,固然有官僚集團利益集團什麼什麼的原因,但這種擴張思想也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這可能是刻在俄羅斯人骨子裡的。”“沙俄的擴張嘛,先移民,移民和當地人發生沖突,打起來;派出更多的移民,發生更多的沖突;沙皇宣戰派兵保護俄羅斯僑民;終於打贏了,讓這塊地區的原國王向沙皇臣服;然後國王被弄死了,

貴族也弄沒了,原住民向沙皇臣服。

“都是一步一步來的。兩千多萬平方公裡的土地,1900年就有1.7億人口,就是這麼來的。那時候我們中國也才4萬萬人口。”政協常委和受邀參會的各界人士不斷地發言,主席一一也是政協主席,主要是聽和做筆記,聽到這裡,主席回朱學範:“正因為沙皇侵略和奴役了太多的民族,包括俄羅斯人自己也受奴役,所以到

1917年他撐不下去了。列寧在革命的時候也提出了民族自決的原則,基於此而建立的蘇聯。

“是的,主席。可是,到了斯大林時期,他又不動聲色地,把以前那一套改頭換面悄悄地恢複了一部分.…”

“主席,朱委員,我想說幾句關於這個民族的事情,算是我的親身經歷吧。”崔西北,1926年出生的他在政協這次會議中差不多算是小字輩,他申請發言。“我們是47年進入蘇聯,48年到的莫斯科,讀書、實習工作。”“那時候蘇聯剛剛經歷過衛國戰爭。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男女比例看起來還不太奇怪,但一出這兩個大城市,不到50公裡,就很難看見小夥子了。我們到小城市和鄉間的工廠實習,老有蘇聯人對我們

說:留下吧,留下吧,看我們的姑娘多好啊!”

“李大鳥,你差點就被留下了,是不是?”“…那時候蘇聯的小夥子太稀罕了。衛國戰爭,蘇聯勝利所付出的,是一代人。”“戰爭之後,蘇聯老百姓的心理是有變化的,可說是.…….是一種,畏戰的情緒,這種情緒蔓延得非常的厲害。”“在戰爭中倖存的那少數青年人,享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活一天算一天。抽煙喝酒很厲害,而且不儲蓄,有了好東西立馬就吃了,絕對不會存著。活下來的老兵都很安靜,不

愛說話,不紮堆聊天,休息的時候自已找個地方打噸小睡。老兵都有個本事,有個靠的地方就能打個噸。

“男女關系也混亂,蘇聯五十年代婚姻很不穩定。”“未婚男子好多人不願結婚。讓單身漢結婚,是當時蘇聯官員考核的重要指標。結婚和生育是當時蘇聯基礎考核的頭等大事,連東正教的牧師都有目標要完成。”“宗教。蘇聯宗教氣氛也很濃厚,區委書記和牧師經常合作,區裡登記,教堂結婚,兩邊的任務都完成了。從衛國戰爭以後,東正教可以算蘇聯的基層組織之一了。”

“我當時就覺得有兩個蘇聯,一個是報紙上宣傳中的英勇無畏,意氣風發戰勝了德國法西斯的蘇聯。一個是從內到外,從精神到肉體都被戰爭深深傷害的蘇聯。”“普通的蘇聯人,俄羅斯族人,就那麼熱衷於擴張嗎?我覺得不是的。”“至少現在,經歷過戰爭的那一代人還在,是吧。”捷克斯洛伐克事件之後,中央關注的已經不是捷克國內的事,而是蘇聯。繼“對美工作”的小組之後,現在“對蘇工作小組”也成立了。當然這個小組和對美工作小組一樣,不掛任何牌子,甚至也沒有明面上的編制機構,主席和總理知道,僅此而已。需要呼叫部門人手工作的

時候,這些人由政治局書記處直接領導。

中央的討論,中央與民主黨派的討論,黨外人士的討論,在做過詳細的調研和分析之後,主席和總理定下來這件事情的基調:蘇聯廣大群眾是愛好和平的,並且和我們的群眾一樣,都有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絕不是“整個俄羅斯民族都崇尚擴張”。

在報紙上,中國與蘇聯的”頭版隔空辯論”持續了一個月之後,在9月底悄悄收尾。可能雙方都意識到這所謂的論戰永遠辯論不出結果,也可能是雙方都意識到,現在兩國還有合作的工作要做。這合作的工作不只是貿易合作,還有一個重頭戲:對越南的支援。1968年9月,在北越河內附近,有十萬從南方撤退回來的遊擊隊、基層幹部在接受軍事訓練。與此同時,蘇聯和中國提供了足夠裝備6個步兵師的武器和彈藥。其中中國提供個師。所有的武器和彈藥都精確地按時送達河內,就如過去三年對越南的支援一樣。在河內附近連片的軍營中,蘇聯軍事顧問團和中國軍事顧問團在給同一支越南部隊訓練,各司其職,配合默契。中國軍事顧問團教授士兵輕武器操作使用、基本戰術動作和班組配合,蘇聯軍事顧問

團偏重於教授炮兵、防空兵器等武器的使用和戰術操典。

中國軍事顧問團在8月底接到了軍委和中央的特別通知:關於捷克斯洛伐克事件的爭議和爭論,不應影響到援越工作,不應影響到工作中與蘇聯同志的配合。請軍事顧問團的同志在平日工作中減少與蘇聯同志進行這方面的討論,尤其是不要發展成辯論

接到通知之後,軍事顧問團在各處的小組陸續傳達到位,總之就是“不要在越南同志面前搞得關系很緊張”。不過過了幾天,我方的軍事顧問團逐漸感覺到,蘇聯的軍事顧問團很可能也接到了從莫斯科發來的內容相似的特別通知。

“嘿,伊萬,切格瓦拉《玻利維亞日記》裡面寫的這個葉妮婭,是蘇聯派過去的麼?”在太原越南的那個太原)附近,反坦克戰術訓練,中國軍事顧問團與蘇聯軍事顧問團要同場開課了。休息的時候,中方的戰術教官韓林前在食堂問蘇聯的戰術教官伊方。《費加羅報》連載的切格瓦拉的日記,現在國內的報紙也翻譯轉載了,大家都在看。“我哪知道。不過理論上是有可能的。你知道的,派出我的那個部門,也在向古巴和拉美派出人員。派到古巴的人和我差不多,軍官,給他們上課。派到拉美的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有很多不是軍

校系統培養出來的。

韓林前:“嗯,是克格勃系統?”伊萬:“呵呵差不多。”韓林前:“切格瓦拉在日記裡面對那次中國測繪隊的事情記載得也太不詳細了,說的是實話,可沒有說全部的實話。”伊方:“但大家都知道,中國的測繪隊真不是去援助拉美遊擊隊的,他們只是碰巧撞上了而已。為切格瓦拉的遊擊隊組建提供重要支援的還是葉妮婭這樣的人。”韓林前:“克格勃工作能力是挺強的,布拉格蘇軍空降兵沒來,他們已經把進入市區佔領政府大樓的路線都選好了。”“達瓦裡希,”伊萬尷尬道:“別說了別說了”韓林前:“好好好,我不說了,剛才是說嘟嚕嘴了。”“韓教官,伊教官。”中蘇顧問團今天訓練的部隊,第3營的營長楊遠少校也走進了食堂。“韓教官,師政治部向我們傳達了一個指示,說要演練演練保衛河內,就是如果有空降兵出現在郊區並且佔領機場,我們應該用什麼行動預案,兵力應該怎樣佈置。”“這不太合適吧,你們黎總理還有武元甲大將是不是有點過慮了?”

韓林前聽著覺得不太對,怎麼越南人民軍開始演練怎麼防布拉格大空降了?楊遠:“韓教官,我們當然相信中國同志是不會這樣做的啦,我們是同志加兄弟嘛,我們就是擔心另外一種情況,你知道的.…韓林前:“喂喂,蘇聯和你們也是同志加兄弟呀。”楊遠:“捷克斯洛伐克也是同志和兄弟呢!”伊萬“別說了別說了.韓林前:“楊營長,還是別說了。再說了,在你們旁邊的是中國,對吧。”楊遠:“也對,蘇聯隔著這麼遠。”韓林前:“..真是,你開了這個話頭,老是勾引我們說那件事。我們不說了。楊少校,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南邊政局在劇烈變動?”楊遠:“現在全營七百人有五百多是從南方過來的,我們都非常關心。阮高祺被弄了。”韓林前:“南越偽政府現在軍事危機降低了,他們內部的矛盾就翻上來了,軍隊內部各派系我看有開撕的苗頭。等到69年1月份,我們這些部隊訓練完按成再返回南方的時候,局勢說不定還有意外的

驚喜。阮文紹、阮高祺這一對,原本是總統和副總統,現在阮高祺被搞下去了,是不是陳文香幹的可不好說。

楊遠:“陳文香是總理,他是個文官,因為美國需要越南政府裡有一定比例的文官,才把他扶上去的。可陳文香在總理的位置上不老實,他提出要更多的權,而且陳文香說動了美國人,美國人就用了一點軍隊扶持他再進一步,就是現在的局面了。原先是阮文紹、阮高祺對陳文香,現在是阮文紹對陳文香。

韓林前:“你們覺得南越政府裡面,如果總統也就是軍方的這一系權力再被美國做新的限制,南越軍隊會不會在戰場上更加的不賣力?”楊遠:“南越軍隊也不一定,他們可能會賣力,但是會賣力地打壓政府裡的文官派系。美國人總是這樣的,拉一派打一派,保證他們對南越政府的控制,把這個愧政權變得更愧。就好比現在捷克

斯洛伐克,蘇聯不就推出了胡薩克嘛,大家都著得出來,胡薩克是要慢慢把杜布切克擠下去的。

伊萬:“別說了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