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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抹不掉的痛

夏全被她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你不要不識好歹，我是為了你好。”

夏知嘉：“你說的好就是躲在虛假的平安下，忍受那些人惡心偽善的嘴臉？哥，你太讓人失望了。如果姐姐聽到你剛才的話，該多傷心。”

夏全：“我就是不願意再看到夏如的悲劇重演，才不想讓你繼續摻和夏如的事情。”

夏知嘉：“我不去做這些事情，還有誰去做這些事情，替姐姐尋找兇手？你會去嗎？”

夏知嘉眼眶紅了，自問自答：“你不會，你被爸媽教得太好了。十多年前姐姐在南城被那樣欺負，你們都知道，可是你聽了爸媽的話，選擇息事寧人，沒有替姐姐主持公道。是覺得姐姐不值得嗎？還是你也覺得姐姐在南城被欺負是她的錯，很丟臉，讓你抬不起頭？

那當年姐姐被害，被人在野塘裡發現，你連最後一面都沒有去見她，就是從來沒相信過她，覺得她死有餘辜吧？”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樣？拿把刀把那些人都殺了？”夏全的臉漲的通紅。

夏知嘉撇撇嘴：“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說你是縮頭烏龜，沒有勇氣去見她最後一面，也沒有勇氣幫她尋找兇手。”

夏全，“你以為你很勇敢？”

夏知嘉：“至少比你勇敢。”

夏全：“自以為是，你這樣早晚會害死你自己。”

夏知嘉：“那也不用你管。”

夏全怒不可遏，忍不住想將心中的話說出來：等你死的時候就知道錯了。

但他咬牙，把話嚥了回去。

當年夏如從南城回來後，他和她爆發過一次激烈的爭吵。

他知道外面瘋傳她不檢點的那些話不是真的，但他還是找她確認。

夏如給了他想要的答案，說外面傳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她現在在一家餐館當服務員。

這一點夏全相信，雖然她還未成年，但餐館服務員的工作總能找到的，可是夏如又說她過幾天又要再去南城，還要把戶口本帶去，說要在那邊上學。

這一點他不相信，覺得這是她想把戶口本騙出去的藉口。

有了戶口本在手裡，她在外面想幹什麼都可以，甚至是他們瘋傳的結婚。

所以，他不同意也不允許她把戶口本帶去南城，還要求她也留在老家，不要出去。

但以前一向聽話的夏如，這一次態度出奇的堅決，和他爭執起來。

爭吵時，他突然有些相信常玉蘭他們在外面傳的那些話，她在外面學壞了，學會了撒謊，學會了頂撞，還可能真的在外面胡來，有了男朋友，覺得她以前的遭遇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是她活該。

瞭解到常玉蘭他們在南城對她做的事情後，他知道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面很可憐，容易受到傷害。

他那一次找她談話的初衷本來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太危險，想讓她留在老家。

他現在可以掙錢了，如果她在家裡一時找不到事情做也沒關系，他可以給她錢。等再過幾年，她年級大點，能保護自己了，可以再讓她出去。

可最後卻變成了激烈的爭吵，甚至因為她的不聽話，還詛咒她會死在外面。

就在他詛咒她的第三天，她出了意外，真的死在了外面。

他很懊悔，覺得是自己的詛咒害死了他。

她出事那天晚上，出門前去給他們打過招，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因為跟她吵架而慪氣故意不理她，在她說要出門的時候多詢問兩句，或許就能在她出事前找到她，她就能活下來。

那天，也就是2014年7月3日晚上，夏榮生和蘇惠雲吃過飯在客廳看電視，他坐在一邊玩手機。

七點多的時候，夏如從後面的老屋走進來，說要去一趟常婷家。

也許是看電視太專注，夏榮生和蘇惠雲都沒有理她，而他正在氣頭上，聽到了，故意沒理她。

夏如早就已經習慣，打了一聲招呼後就出了門。

到了快九點，他去洗澡的時候從衛生間的窗戶往後面看了一眼，老屋的燈是黑的，夏如還沒有回來。

洗完澡，他回房間前又從後窗看了一眼，老屋的燈還是黑的。

他忍不住問母親蘇惠雲，夏如回來了沒有。

蘇惠雲搖頭說不知道。

他回到房間，躺了一會，越來越覺得不安，還是給她打了個電話，可是沒有打通，她的手機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