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的武功與幾位司主,檔頭自然不能同日而語,但當年辦了些小事,受督主恩典,也是如果武庫的。小人資質愚鈍,所以便選了‘一串鞭’這功夫。”見柳細枝面色茫然,似乎沒有聽過這功夫,羅福來又解釋道:“一門橫練功夫,只要不破身,日積月累的倒也有些威力,只是用的時候身體骨節噼啪作響,所以名為一串鞭。”

“哦,橫練功夫。”柳細枝點點頭,表示瞭然。

“副司主當知,練肉身橫練的功夫的人,對於自己的身體最為瞭解,真氣上下,由皮至骨,無所不及。但有所動,必然立時反應。

當年我剛到這甘州城中,原也想著大幹一番,揚我東廠威名,為督主,司主們露臉。可誰想什麼都還沒做,只晚上睡了一覺,早上起來,身上就多了這個印子。”

平淡的敘述,無悲無喜,但細思之下,卻讓人毛骨悚然。

“會不會。。。是你被人下了藥了?若是中了迷藥,倒也。。。”

“不會,”羅福來肯定的說道:“副司主當知,咱們這些壞了身子的,心思最是陰暗不過,看誰都要提防一手。初來乍到的,屬下自知定會動了別人的利益,所以那天連官面上的一些應酬都推掉了,一應吃食都是我到街上隨便買來對付一口,不會被人下藥。更何況早上起來頭不昏眼不花,身體也未有不適。若不是我梳頭的時候照了鏡子,恐怕這印子還不知道何時才會看到。”

“這甘州城竟有人能使動這等高手,但不知是何方神聖。”

話說到此處時,兩人已策馬來在了一處四進大宅的門前停下。

“賈府?”柳細枝看了看府門上的牌匾:“是這兒?”

“這是第一處。當能給咱們搞來幾十顆腦袋。”羅福來點頭答道。

“行了,交給咱家了。”柳細枝抬手一揮,吐氣如雷:“圍、推、一個不留。”

隨著柳細枝一聲令下,身後黑騎番子分出五百騎四面合圍,又有五百騎默然下馬,拔出腰間利劍向著府門掩殺而去。

“你!你們是誰?可知。。。”

門子大驚,本能的呼喊,但話還沒說完,人頭便已落下,猩紅的鮮血順著腔子高噴而起,染紅了頭頂的牌匾,再然後,愈發悽厲的慘叫呼喊在內宅中響起。

“高手又如何。”柳細枝突然開口,語氣輕蔑:“三千黑心衛面前,無有一合之敵。”

柳細枝伸手一指身後的兩千肅立黑騎看著羅福來:“咱們就這麼一家一家的殺下去,今天,明天,後天,總能把那些個魑魅魍魎給拽出來。到是候。。。哼。。。他們敢在你身上紋個‘狗’字,咱家便把他學胳膊斷腿,讓他變成一條真狗。”

“多謝副司主大人。”

“自家事,不足謝。”柳細枝擺擺手。

遠遠地街角,賈府的主人悽厲的嘶吼在響起的一瞬被人捂住了嘴巴,咽回了肚子。

“老賈,老賈,不能啊,不能上去!”

“對啊!你要上去了,連你也活不了!”

“留的青山在,不怕。。。”

數人奮力拉肩頭抱腰際的按住賈正,不願他去送死。

“我。。。”賈正奮力掙紮,開啟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手,正要呼喊,猛然間腦後一疼,眼前頓時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