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邢悠給鬱寧帶進來了一張紙條。

鬱寧看完之後,面上神色變得十分複雜。

想不到,陸氏母子在齊王府中的境地,竟然如此嚴峻。

鬱寧沒有在意過齊王府後院的事情,直到如今,她才知道,此次陸氏生病竟然是因為流産!

而下手的人,正是前日鬱寧見過的閆兆岐的母親,齊王的寵妾吳氏。

齊王得知這件事後,居然沒有追究吳氏的責任,反而將這件事掩蓋下來,如今齊王府中得知陸氏懷孕又流産的人,都沒有幾個。

導致齊王這樣做的原因,更是荒謬。

居然是因為吳氏聲稱,陸氏有與人通姦的嫌疑!

雖然證據不充分,但是齊王顯然對陸氏起了疑心,也就更加不在意這個孩子了。

那日陸氏的兒子會和小廝起沖突,也正是因為他聽到小廝在議論自己的母親,而這兩個小廝,正是閆兆岐的人。

鬱寧理清楚了這裡面的邏輯之後,對於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更有信心了一些。

第二日,鬱寧帶著一些補品,再次來到了陸氏的院子。

“殿下!”

陸氏身子還未好轉,今日仍舊是躺在床上見的鬱寧。

鬱寧點點頭,讓刑悠將東西提上來才道:“那日見你身體虛弱得緊,回去後讓人弄了點補身子的東西,給你進補一下。”

陸氏受寵若驚道:“妾身怎敢收殿下的禮!”

鬱寧在她床邊坐下,笑著道:“什麼敢不敢的,不過是些補品罷了!”

陸氏聞言這才道:“勞煩殿下費心了,多謝殿下。”

鬱寧擺手示意不用在意,然後轉頭對刑悠道:“這幾樣補品要特別處理後,吃進去才有效果,你帶著陸夫人的人去教一教,莫要讓他們弄錯了,糟蹋了東西不要緊,耽誤了陸夫人的身子就不好了。”

刑悠聞言躬身應是,陸氏也趕緊讓自己身邊的丫鬟,跟著同刑悠去學一學。

等人都退下後,屋中就剩下鬱寧和陸夫人兩人。

鬱寧邊起身,將緊閉的窗子打大,邊道:“屋中悶久了,透透氣,對身子更好些。”

說著,將床簾放下一半,將窗戶對著床的地方擋住。

弄完,鬱寧才重新在床邊對著窗坐下,看著陸氏道:“前日蓉蓉來信說,她過段時間要來趟杭州,來看看杭州新開的商行。”

陸氏聞言,雙目一亮,抬頭看向鬱寧道:“真的嗎?”

鬱寧點頭。

陸氏卻又低下頭道:“可惜我不能出府,否則我一定要見蓉蓉一面,親自向她賠罪。”

鬱寧看著陸氏凹陷下去的臉頰,心中微嘆,還是出口問道:“你後悔嫁入閆家嗎?”

陸氏聞言一怔,半響才喟然一嘆道:“後不後悔有什麼用,這也不是我能選擇的!”

說著她又慘然笑道:“我不是貪生怕死,當初若是隻剩下我一人,我就是了斷了也沒有什麼,可是我還有淮兒,他那麼小,我怎麼能讓他一個小兒獨留在這世間。”

鬱寧聞言,目中帶著些許憐憫,微微起身,替她掖了下被角,輕扶了下她散亂的鬢角,湊到她耳邊,放低聲音微不可聞道:“若是我現在給你選擇的機會呢,你想離開齊王府嗎?”

陸氏怔怔地看向鬱寧,似乎沒有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