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複,足足殺了將近五十隻豬,饒是金遠是個鐵血殺豬匠,也累得險些抬不起手。

不過想到等會可以多領一斤肉回家,他又高興起來。

自從家鄉發生戰亂,逃難以來,他已久不操舊業,差點連往日聞慣的肉味都要忘記了。

這場殺豬宴,直到傍晚才結束。

鬱寧宣告所有人,可以憑身份卡,領取一斤肉的時候,城中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當晚,城內處處飄起了陣陣誘人的肉香。

二十八日,有些家在泉州過來做工的百姓,被船送回了泉州碼頭。這些人的家人,見到親人帶著肉和工錢回家時的欣喜,不多提。其餘人見到他們真的平安回來,還掙著了不少錢的樣子,都在心中暗自決定,第二年也要去那什麼瀅炆島看看。

除夕那日,鬱寧帶著所有的管理層,吃了一頓豐盛的晚宴,在陣陣炮竹聲中,所有人舉杯告別了多災多難的禎文二十五年,迎來了禎文二十六年。

“希望明年是個好年!”

這是王其仁的感慨,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正月十三,鬱寧跟著採購物資的蘇浮生,去了一趟泉州城。

與清寧城的歡聲笑語不同,泉州城禎文二十六年的這個春節,顯得有些冷冷清清。

街道兩旁雖然也掛了些紅燈籠,但是隨處可見的難民,卻沖淡了這年節的喜慶。

“大禹朝的百姓,越來越難過了!”

蘇浮生看著此景,不禁發出了一聲感嘆。

鬱寧也面色沉重,這種情形也在她的預料中。

去年南邊雖然沒有戰亂,但是水患不斷,百姓收入本就不多,再加上各處軍閥為了積蓄勢力,對轄下之地橫徵暴斂,百姓的日子怎麼可能好過。

北邊的情形恐怕更是艱難,戰亂不斷加上連續幾年的幹旱,有些地方聽說已經十室九空。

這次兩人來除了採購物資,也是為了在泉州城中推銷花露水和蚊香,水泥這東西有些特別,鬱寧暫時還不想賣到大禹來。

兩人走到城中最大的酒樓,等候這次準備見的泉州商人。剛落座,鬱寧就突然問起了北邊的戰況。

“巴州朝廷那邊,聽說年前又吃了敗仗?”

“是的,現在新朝已經佔領了梁州、錫州等地,巴州朝廷那邊恐怕會越來越難了。”

蘇浮生長嘆一聲,兩人一個是禎文帝的親生女兒,一個是曾經的親信,舊朝勢弱,不管從什麼層面上來說,對他們都不是一件好事。

“其他各地的諸侯,還是沒有去援助的嗎?”

鬱寧不解,難道其他各方勢力就坐看新朝做大嗎?

“自然不是,去年最後一場戰役,江南道的閆氏就曾派兵前往助援,可惜到得時間太晚,戰爭已經結束,不過最後好歹幫助巴州那邊守住了景州。”

蘇浮生搖頭,一邊吩咐小二下去備菜,一邊對鬱寧解釋道。

“呵,這景州恐怕不是幫巴州守的,是他閆氏自己想要吧!”

鬱寧想了想景州的地圖,瞬間明白了閆氏出兵的原因,不禁冷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