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夢中之卿(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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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隨手拿起妝臺上的話本子,在手中揚了揚:“還有幾本書。”這一揚手,卻有幾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從書頁中掉了出來,散落在了地上。房中本就不算寬敞,妝臺與琴案不遠。有兩張便飄到了熙羽腳邊。熙羽想也沒想,便撿起紙來開啟,一看,便笑了:“我還道你前幾日怎的人也見不到,整日悶在府上,原是謄我的詩。”
原來紙上排排簪花小楷,整齊規矩,全謄的是他在詩會上作的詩。他又隨手撿起一張,還是如此。熙羽不禁笑意更甚。不過她的字他倒是多瞧了兩眼,雖是女兒家常摹的簪花小楷,只不過熙羽也是練家子,看得出其中的筋骨力道,利落蒼勁,比之男兒亦不差。不免對她更多了幾分青睞。
葉瀾被當場抓包,窘迫急了,張口便道:“殿下不也畫了瀾兒的畫像麼?如今還來取笑!”她急人快語,可是說完便後悔了,來北遼之前,二人從未見過,如今尚不知那丹青事情的原委,就這般冒冒失失地說了出來。
熙羽有些出乎意料,卻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瀾兒怎麼知道……”
葉瀾見熙羽這樣問,知道他必然知道些什麼,便將在大宋時,段五給她的賬本裡夾著一幅丹青的事說了。又描述了一下那副丹青的樣子,“那丹青明明畫著我的臉,卻穿著你們北遼的衣裳。”說完,才問熙羽:“那丹青當真是殿下作的?”
熙羽點點頭:“既落了款,蓋了金印,那必是了。”
“可殿下與瀾兒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啊。”葉瀾十分費解。
“瀾兒的疑惑全在那畫上。”熙羽下了定論。
葉瀾趕忙從幾本書中翻出最常看的那本書,從中取出了那副丹青,雖有微微摺痕,但全然不損其形,葉她展開丹青。映入眼簾最奪目的不是她的臉,而是題字龍飛鳳舞的“夢中卿”三個大字。
熙羽看向丹青,緩緩道:“畫是我畫的,只是畫中女子,不知是不是瀾兒。”
葉瀾稍一思忖,恍然明瞭。本覺得不可置信,可看熙羽一副若有所思,又分外篤定的神情,便向他確認道:“殿下的意思是,曾在夢裡見過與瀾兒相貌相像的女子?”
“嗯”熙羽抬頭看著她點了點頭,“這幅畫確是羽所作不假,只是已遺失半載,我當時還很可惜,沒想到因緣際會,最後竟到了瀾兒手中,這豈不是我與瀾兒的緣分使之?”
葉瀾聞言失笑:“我當時看到畫,還以為是哪個登徒子。”
熙羽笑笑,為葉瀾解惑:“不過說到底,我會夢到這畫中女子大約是瀾兒與表姨母十分相像的緣故。”
“表姨母?”
“表姨母是先生的夫人,她素喜四海雲遊,你此次住在林府,她剛巧不在。”熙羽神色悠悠,回憶往事,“先生是我老師,他的夫人是我姨母,自幼我便常在林府,姨母多年無子,帶我視若己出,所以親厚些,便才有這入夢。”
熙羽說話時,葉瀾就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安安靜靜的聽。聽得明白了,還愣愣地點頭,十分惹人憐愛。
待葉瀾消化了這些事情,便問:“瀾兒當真同林……伯母很相像嗎。”
熙羽見她這副認真的模樣,有心逗她,點頭道:“同樣的花容月貌。”
聽得這話,葉瀾幹脆轉過身,低低嗔了聲:“殿下謬贊了!”默默拿起自己方才已打點好的行裝,不過幾件衣服,幾本書,一把琴和妝奩。她將衣服和書打包起來挎在肩上,走到案前抱起琴。又喚了冬兒出來,叫她拿上妝奩。這便是收拾妥當了。
那些書的分量很重,壓得葉瀾一邊肩膀抬不起。那琴重的很,又頗為名貴磕碰不得,葉瀾便走得十分小心翼翼,幾步便沒了力氣。熙羽暗自搖了搖頭,索性從她手上搶過琴,替她抱著。
三人一路走到行到林府門前,乘上熙羽早已準備好的馬車。有了上次前車之鑒,熙羽這回準備的馬車甚為寬敞,他們三人乘坐,還放了葉瀾拿來的些許東西也不顯得擠。
這時,葉潤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在她的屋子裡指揮著下人幹這幹那,她這次收拾行裝快是快了,但到底人多物多,少不了要一會子功夫。卻殊不知,熙羽和葉瀾已快到太子府了。
北遼不同於大宋,未設東宮。這太子府的華貴氣派倒是絲毫不輸。葉瀾站在府門前,不禁喟嘆。果然天家氣象,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只是隨著二人從前院到後院,越往裡走,越發古色古香,比之外面的華奢,而別有一番韻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