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場戲(第1/2頁)
章節報錯
看著鏡中人的人,眉眼精緻、眼神清澈、頭戴玉冠像個古代的玉人,那人唇角微微勾起,眼神微彎一瞬間變得靈動,不諳世事的大男孩。
化妝師楊岱川拍打不老實的晏銘瑄,威脅著說:“你再動等會妝花歪了可別怪我。”
晏銘瑄收斂臉上的表情,正經坐好,拿起手中的劇本認真背臺詞。
不一會從鏡中看到經紀人進來,他把劇本放腿上,嘴唇微動對於明說:“怎麼樣,那邊準備好了麼,什麼時候開演。”
於明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緊張,好笑道:“還有一個小時內,你緊張個什麼勁,又不是沒有演過電視劇,影帝沒有比別人多長出點什麼。你就是表現的沒那麼出色,有影帝對比著,也沒人會強求你。”
晏銘瑄了個白眼,又遭到了化妝師的一掌,老實了一下,只動嘴皮子,說:“緊張,我只是害怕到時候現場觀眾被我的盛世美顏震懾。”
“你有這樣的心態也好,繼續保持下去,到拍攝結束。”於明好笑的說。他進來看看這邊準備的怎麼樣,也看看晏銘瑄狀態怎麼樣,看這位還能嘴硬,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於明看這邊也沒有需要他的地方,趕緊出去繼續他劇組的交際,這幾個月的拍攝,劇組就是一個小型的封閉社會,於明作為經紀人,就需要保證劇組人員盡可能的可以友善的對待晏銘瑄,這就要跟周邊的人都搞好關繫了。
楊岱川之前跟著晏銘瑄來劇組試過幾套戲裡的造型,要的妝效他心裡也有數,很快就完成了。看著最終成果,滿意的點點頭。
晏銘瑄站起身,退後幾步,觀察梳妝鏡中他的整體造型。乾元宗嫡傳弟子的校服裝,白色為底淡紫色鑲邊。他身材偏瘦,但有肌肉撐著顯得很挺拔,神仙中人就是他這樣的。
走出化妝室,外面機器已經各就各位,正在除錯。許重剛跟在他身後拿著保溫水杯,準備晏銘瑄隨時喝水。
旁邊說話聲傳來,原來是化好妝的影帝出來,身邊跟著兩人。
可能是晏銘瑄的視線太過明顯,影帝看過來,發現是待會要跟他演對手戲的小新人,想著待會兒演戲還是有點默契比較好,他向晏銘瑄走過去。
晏銘瑄看影帝走過來,連忙打招呼:“尚老師,你好。”
尚宏澤微笑:“不用這麼見外小師弟,叫我大師兄就好。聽說你是鄭老爺子的得意弟子,早年我也跟老爺子演過戲,他教了我不少的演戲技巧。我們戲裡也演師兄弟,你叫我一聲師兄也正合適。”
晏銘瑄笑的燦爛叫道:“大師兄好。”既然尚宏澤有意示好,他自然要接著,不然也讓影帝下不來臺。
“正好你們都準備好了,來來咱們講講這幕該怎麼演。”陳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跟他們提議。其他的演員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沒有過來打擾他們。
對於這一幕該怎麼演陳導心裡已經有了成算,這一幕的構圖也已經勾畫出來,不過主演對人物的理解也很重要,對著兩人說:“你們覺得他們此時的心態是什麼樣的。宏澤你先說,玄青這時候的心態。”
尚宏澤沉吟了一下說:“玄青從小病魔纏身,幾次險死還生,一心想要變強大、無所不能,整個人信念堅定。在門內只對師傅和小師弟有強烈的感情。玄鏡進門沒多久,玄明真人就時不時的閉關修煉,玄明真人門下又只有他們兩個弟子,師傅不在自然是玄青當家作主,兩人相差二十多歲,玄鏡相當於他一手帶大,長兄如父教導保護幼弟責無旁貸。再有玄青從小身體不好,除了修養身體什麼也不能做,看待活蹦亂跳的小師弟,難免把從小沒辦法擁有的活潑快樂,全都給他,也是彌補自己小時候的缺失。”
陳導點頭贊同,說:“還有呢?”
尚宏澤:“玄青除了在彌補,還有羨慕。玄鏡無憂無慮的樣子正是他從小羨慕的,想要擁有的。有的人羨慕、嫉妒會想要毀滅,但有人卻想要保護。玄青幼年一次次瀕臨死亡,進入修真界只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萬劫不滅擁有無盡壽元,而玄鏡這樣無憂無慮的樣子是玄青心底唯一柔軟的所在。”
陳導笑著拍尚宏澤肩膀,說:“好,看來我們兩個對人物的理解一致。”
看著晏銘瑄認真的聽他們講話,示意說:“說說你對玄鏡現在的心態。”
晏銘瑄把原著看了好幾遍,劇本也是反複研究,根本不害怕這種提問,說:“玄鏡身為妖族,母親被乾元宗的掌門所殺,他心中充滿恨意。我猜他最初想要殺光乾元宗的人,但是大師兄和師傅的真心相待改變了他的心意,最後他殺了掌門為母報仇,叛宗但是沒有害過一個無辜的乾元宗人。現在的玄鏡還無力殺掌門,刻意不去回想仇恨的事情,沉浸在大師兄寵溺中,收斂最初的反叛,真心歡喜,回到了母親在時無憂無慮的狀態。但不時冒起的仇恨讓他眼中偶爾顯出陰霾。”
陳導沒有想到晏銘瑄小小年紀,對這個角色的理解還挺深刻,不禁興奮起來,跟兩人講解他想要的效果,還有開拍時走位等問題。
他們都沉浸在該怎麼來表演這幕戲的辯論中,晏銘瑄頭開始還裝著禮貌後輩的樣子,討論到熱烈的時候就不記得這事了,發言開始有點無顧忌了,幸好陳導和尚影帝都不是心胸狹窄的人,覺得有道理的意見還會聽。
今天來的全部演員和劇組人員,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三人的身上,看到晏銘瑄和導演影帝這樣相處融洽還都吃驚不小,相熟的人小聲議論,晏銘瑄除了是原景影業的藝人,到底還有什麼背景,讓兩人另眼相看。
要是晏銘瑄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一定會反駁他們想多了。這兩個人已經名利雙全,就算晏銘瑄有些背景,他們如果不喜歡也會禮貌對待敬而遠之的。只是有潛力的後輩,又努力肯的人,總是能夠討長輩和有相同經歷的人喜歡的罷了。
燈光攝影都準備好了,兩個演員也各就各位,隨著導演的“action”,這幕戲開始。
只見晏銘瑄飾演的玄鏡一個收劍式結束劍法的練習,劍收回鞘。雙手背後,下巴高高抬起,說:“大師兄怎麼樣,這套劍法我練大成了吧。”眼睛偷瞄玄青,想聽聽誇獎。
尚宏澤飾演的玄青故意為難的皺皺眉頭,說:“無形劍法講究無形、無像、無際可究,你自身隱藏不秘,有來龍可查,怎麼能算是大成呢?”
“哼,我剛剛築基期,怎麼可能在你面前完全藏起行跡,大師兄根本就是故意的,我生氣了。”給了玄青一個後背,眼睛卻偷偷向後瞄。
從小養大的小師弟,玄青哪裡不明白他的心思,故意作勢要走,不給他蹬鼻子上臉的機會,手指卻比劃一、二、三。
“大師兄,我剛剛說笑的。”玄鏡能屈能伸,感覺師兄要走,趕緊拉住他的手,“聽說大師兄要去參加玄武大會,帶我去吧。”剛剛發脾氣就是為了提要求的,一臉諂媚的笑。
就知道瞞不住這個猴兒,玄青心裡嘆口氣,繃著臉:“不行。”心裡盤算怎麼阻止他。
“大師兄,你就帶我去吧,我保證絕對不惹事。”詛咒發誓,誠懇又急迫,像極了小孩要糖的樣子。
晏銘瑄又演一遍,這次又有新的理解。玄鏡從小和母親長大,雖然作為妖的年紀在人類看來很大了,但是從來沒有經歷世事,以他的血脈年齡來說依舊是個少年兒童。
母親死後他陷入了報仇的執念裡,自覺是大人了,但這十幾年的宗門生活才算有些跟人相處的經歷。大師兄、師父沒有私心的愛護,敏感的他感受得到,赤誠之心和孩子氣的一面逐漸釋放,而孩子就是不講道理,想要時刻受到大人的關注、表現欲強,想要大人的誇獎,想要的東西毫不掩飾,一定要得到。
而尚宏澤對於演戲更是駕輕就熟,完全沉浸在角色裡。對小師弟的愛護和教導的嚴肅,溫柔和嚴肅自然的融在一起,表現的非常流暢而吸引眼球。
這場戲兩人的構畫平衡而溫馨,一點也不會讓人感到沉悶,自然而然的陷入在這場戲中,彷彿真有這麼一個修真界,真有這麼一對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