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11日

如果沒有登上那輛詭異神秘的列車,我現在在哪裡?

一定是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裡的杭州。“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講的西湖就在我的故鄉。

用老媽做的醋魚和荷包蛋尖椒炒牛肉、清炒蝦仁填飽肚子,把行李箱裡的稻香村點心和全聚德烤鴨給老爸邀功,再摟著小黑狗在自己房間裡舒舒服服睡到天光大亮;圍著小區慢跑,打太極拳或者跳廣場舞的鄰居爺爺『奶』『奶』打招呼,再一口氣做上幾組俯臥撐,踢腿抻筋開始當天例行練功;跟著爸爸媽媽探望大伯伯母和青青堂姐,再去給師傅拜早年,和相熟的師兄弟姐妹們大聚一場,聊聊北京那邊跆拳道圈裡八卦,說得高興了過過招練練手,看看功夫進步沒有;再約著高中初中閨蜜好友們過年好好聚聚我從北京回來了,再也不走了。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後悔『藥』更是無處可尋,於是柏寒和雷雪聊了半個通宵,一大早跟著三等座成員替即將出發的人們踐行鼓勁。

一等座二等座兩隊人馬清早飽餐一頓,便開始緊鑼密鼓準備,時間剛到八點半,他們已經整裝待發了:如果說昨天自告奮勇出去試探的孫哥像恐怖片裡的主人公,那麼眼前這些滿身滿頭鮮血內臟、血肉模糊的隊員則像剛剛從十八層地獄裡逃出來的惡鬼。

胸口陣陣噁心,柏寒由衷慶幸自己還沒有吃早餐。

昨天夜裡還安慰她:“別怕,你看我都第四場任務了,只要隊裡大家一條心,肯定能扛過來”的雷雪也好不到哪裡去,眼睛盯著腳尖,完全不敢抬頭。

沈百福也臉『色』青白,只有凌耀祖看上去沒受什麼影響。“老盧老劉,來。”他拿著保溫杯上前,“喝一個,祝你們一切順利。”

盧文豪老劉倒是挺鎮定,帶著兩組人拿著茶杯和他喝了,頗有些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各自把杯子一扔,“開幹。”

臨出發前,孫哥走過來拍拍沈百福肩膀,“兄弟,我走了,希望能在蓬萊見著你,有機會喝一杯。”

如果不是他胸前背後各掛著一隻血淋淋的喪屍手臂,沈百福一定為他的熱心腸感動,此時只好勉強笑著點頭:“好。”

一行人陸續走上窗臺,朝著雜貨屋頂進發。今天不是個好天氣,太陽躲在厚厚的雲彩背後,陰沉沉冷颼颼。柏寒忽然有種看美劇的感覺,從窗子裡遠遠望著眾人敏捷無聲地陸續爬到屋頂,做了幾個手勢,一個一個順序沿著固定在屋頂的繩索往下爬。

打頭的是盧文豪,孫哥緊跟在他後邊;二等座五個人配合也相當默契,老劉居首,冷漠少言的張琳排在第三個,動作敏捷有力,揹著揹包,單手握著短刀,遠遠望去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女生。

第十三場和第八場。柏寒默默想,到時候我也會變成他們的樣子嗎?沐浴在死人的鮮血內臟中毫無恐懼?談笑風生?還是會,提前死去,在陽光下漸漸腐朽?

十個人陸續落到地面,隨即慢慢從陰影中走出,不緊不慢朝著廣場另一側的辦公大廈行進。

陽光燦爛也好,陰雲密佈也罷,統統對喪屍沒有任何影響,它們依然呆呆望著天空或者原地徘徊;幸運的是,由於同類血肉的掩飾,它們對十人組毫無反應,任由他們慢慢從身邊經過。

最開始十個人排著筆直的長長隊伍扎進喪屍群,不過有人走得快些,有人走得慢些,漸漸隊伍變得參差不齊,終於逐漸融合進喪屍群裡。

光線不好的緣故,大概半個小時不到,他們的身影便模糊不清了,柏寒只能看到他們順利到達辦公大廈,再往後就不知道了。好在附近的喪屍依然沒有任何異樣,留在二層的人們跟著鬆了口氣。

“好了。”站在窗前的凌耀祖率先收回目光,指指地面:“這裡不能斷人。”

“24小時得有人值班。”他望向面前三等座成員,“十個人分成五組,三班倒,必須時刻盯著那邊,如果他們回來,很可能需要咱們接應。”

這裡?周遭扔著斷手斷腳開膛破肚的喪屍屍體,環境血腥恐怖,簡直是個屠宰場。

看看滿臉恐懼的三個女生,凌耀祖想了想,還是做了妥協,“這樣吧,這裡特殊一點,還是男的盯著吧,你們女的別管了。”

柏寒雷雪對望一眼,都是如釋重負。

“大家也看見了,任務說的是在這裡待七天,只要一切順利,完成任務不難。所有人都給我保持注意力,時刻提高警惕,尤其值夜班的時候;千萬不能大意,喪屍闖進來誰都活不成。”

早餐省了,打起精神吃午餐的時候柏寒把沈百福拉到一旁,有點興奮地說:“百福,昨晚雷雪給我看她的守護神了。”

沈百福差點被餅乾噎著:“真的?走啊,讓我也看看。”

“拜託,白天不行。”柏寒糾正他,“昨天晚上我們聊了半宿,守護神只有夜間才能出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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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還以為靈異任務才能召喚呢。”沈百福嘟囔著拎起掛在脖子上的車票,“那我這個也只能晚上試了?”

柏寒點點頭,好奇地盯著他車票右下角的佛珠,“人家雷雪守護神是隻貓,聽說是她一歲生日時候她爸爸買回家的,足足養了二十四年,今年才死掉了,她哭的可難過了,沒想到一直跟在身邊守護她呢。喂,你的守護神是什麼?和尚嗎?”

少林寺七十二項絕技天下聞名,換成守護神的話,佛法無邊,也能超度亡靈降妖除魔吧?

“不知道啊。”沈百福翻出自己腰帶上那個錦囊,把那串小小佛珠拿出來掛在手指上轉了兩圈,又舉起來端詳,『迷』『惑』地說:“我小時候戴手腕上,現在早就戴不下了,我爺爺一直不讓我離身;我靠,幸虧帶著呢,這回派上大用場了。”

“晚上找地兒看看。”他邊說邊掏出紙筆,弄得柏寒奇怪,“幹嘛?”

“還能幹嘛,找杜老師他們補課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