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10日

隨著柏寒手中匕首深深刺入喪屍頭顱,對方原本瘋狂撲咬的動作驟然停止,連嘴巴都沒有合攏就像袋沉重的大米般壓在沈百福身上,兩人糾纏著怦然倒地。

我又殺人了,不不不,我是在救人,我殺的是個喪屍。

深深吸了口氣,柏寒這麼告訴自己,右手不停顫抖。相形之下沈百福就狼狽多了,那隻喪屍是個肥胖中年人,他一時怎麼也無法把它從身上推開,喪屍傷口中流下的汙血滴滴答答灑在他臉上,看起來可怖極了。

幸好聽到動靜的王家宇和韋耿傑從外邊衝進來接應,及時把他救起來。柏寒又給自己鼓了把勁,彎腰從喪屍身上拔出匕首,汙血隨之汩汩流出,形成一窪黑紅水潭。

王家宇拍拍沈百福肩膀,“沒咬著你吧?”

驚魂未定的沈百福臉都白了,好半天才說出話來,“草,還是柏寒牛b。”

沒有紙巾,柏寒只好用窗簾擦拭刀鋒。她深深吸口氣,,“它,它躲櫃子裡了。”

接下來四人還是統一行動,這樣安全些。就像大家預估的,這棟小樓是後勤樓,三層四層顯然是堆放資料的地方,房間裡豎著裝滿資料檔案的資料櫃和鐵皮櫃,大家逐一開啟檢視。

大概吃過眼前虧,沈百福把短刀豎在胸前,惡狠狠推開櫃門,像是再有喪屍鐵定第一個衝上去。過了會氣勢洩了,他落在四人組最後,找個機會喃喃說:“謝了,柏寒。”

“客氣什麼。”

他望著別處,聲音壓倒很低,“我是不是,挺慫的?”

“你又沒練過。”柏寒說的是真心話。他一看就是在陽光雨『露』和父母笑臉中順利成長的青年,家境優越朋友眾多,人生中從沒受過什麼挫折,最大的運動不外是籃球游泳;不像她自己,苦練12年跆拳道,對抗攻擊早已刻進骨子裡,遇到敵人攻擊,不管是人還是喪屍,防禦反擊都是本能行為。

沈百福似乎被安慰了,不過看著房間裡開啟櫃子的同時熟練握著短刀戒備的王家宇嘀咕,“他也剛第四場任務吧?”

柏寒記得沒錯。“嗯,第四場了,你說,咱們第四場任務會是什麼?”

鬼魂?幽靈?吸血鬼還是妖怪?她皺著眉頭胡思『亂』想,忽然走在前面的沈百福停住腳,差點撞上去。“幹嘛?”

他熱切地望著她,“柏寒,你教我跆拳道吧。”

過程有驚無險,四層被翻了個底朝天,確實沒有隱藏的喪屍了。結束巡查的時候三個男人合力把喪屍順著樓梯抬下去,回到二層徑直拎到窗邊空地,那裡已經橫著兩具喪屍:“來來來,給你們貢獻一個。”

其餘兩組的人倒有一小半在外面雜貨屋頂上,遠遠望去有兩個人正伺機殺死附近的喪屍,還有一具喪屍正被兩個人往回抬,窗戶裡面幾個人伸手接應,“往上點,往上點。”

好血腥。

匕首被細細沖洗乾淨,清涼的水流過手指,柏寒感覺舒服多了。這柄匕首又細又長,鋒利堅硬,喪屍頭顱都能一穿而過,不知叫什麼名字?

一個女子悄悄走進洗手間,正是新人孟彤。她眼圈紅紅的神『色』萎靡,顯然哭過了。“柏寒,一會你有事嗎?”

剛才凌耀祖安排值班,柏寒被分配在下午二層。她說:“我一會得值班。”

孟彤招招手,“我們想和你們聊聊。”

說是聊聊,其實就是新人認識認識。幾分鐘後,第一次參加任務的三等座新人搬了椅子聚集在被安排在一層巡視的洪浩這裡,手裡捧著杯水,倒像是剛剛收到offer的公司實習生見面會。

領頭的是洪浩。“我叫洪浩,34歲,大學學工商管理的,畢業做銷售,現在做房屋代理。我是從深圳回河北的臥鋪,晚上和客戶喝了點酒,上車就睡了。”他有點胖,果然帶著銷售人員特有的世故圓滑,伸出手來和其它四人一一相握,笑容真誠:“頭一回見,以後還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