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3日深褐捲曲頭髮, 鼻樑高聳, 兩眼湛藍, 身材高大幾乎有兩米這些人是“五胡”中哪一族?《天龍八部》裡面姑蘇慕容氏?望著盤踞在幾百米外空地的五十來個歇息吃喝的胡人,伏在草叢中的柏寒忍不住胡思『亂』想。四天四夜賓士到最後一站昌平鎮,時時提防的胡人終於『露』出廬山真面目。率先出現的是順著大路慢行的胡人探子,見到大家人多勢眾轉身就逃卻被弩箭『射』落;順著他逃跑的方向小心翼翼行進, 果然見到小隊胡人。咦?那是女人?六、七個衣衫襤褸的年輕姑娘被捆綁在據點中間哀哀哭泣, 胡人不時路過『摸』『摸』她們臉蛋胸脯。看她們面目都是漢族, 難道是杜老師說過的“兩腳羊”胡人不帶糧草反而攜帶漢人女子充飢?柏寒雙手緊緊握住泥土。風沙吹拂身周並不茂盛的野草簌簌作響, 她和梁瑀生不敢靠近,輕手輕腳調轉方向朝後移動, 直到數百米外才敢貓腰撤退。“五十個人。”回到嚴陣以待的幾輛馬車處, 柏寒喘勻氣解釋, 看著梁瑀生蹲在地上畫圖:“咱們在這, 他們在那邊,順著路繼續走肯定被發現。”那就只能硬碰硬了。江卓凡看看持著防爆盾牌戒備的眾人問道:“我們人少,又有張兄家眷在, 只能防守為主。哪位兄臺擅長馬戰?”眾人面面相覷:長時間騎馬賓士都很困難,不得不時時回到車中休息, 哪個會“馬戰?”梁瑀生乾咳一聲:“我們還是步戰,好在弩箭準備的極多。”江卓凡其實早看出眾人馬術不行,只好自薦:“我去把他們引過來,還請各位兄臺全力以赴。”這人雙臂大腿受傷不輕,近兩天也是乘坐馬車行進, 無力騎馬;不過大家帶來的草『藥』效果極佳,今天情況便比救他出來那天強得多了。只見他請幾人把自己牢牢綁在馬上,又把馬兒全身遮擋,這才揚鞭動身:“若是我沒回來,你們再另想辦法。”“我討厭戰爭。”柏寒已經把剛才看到的情況告訴隊友了。身旁沈百福默默活動手腳,楚妍正檢查堆在中間的弩箭:“戰爭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心經女子在趙琴娘馬車周圍立滿防爆盾牌,滿身防爆服裝的金絲眼鏡活動都有些不便利了,嘆了口氣:“沒辦法,冉閔的時代是公元350年左右,南北朝是420年到590左右,然後就是隋唐、宋元,才能逐漸穩定下來。”三分魏楚吳,二晉前後沿。南北朝並立,隋唐五代傳。沒錯,我歷史課背過,可惜這『亂』世甚至沒能在朝代歌上留下名字。遠處馬蹄響動,一騎當先逃回,正是江卓凡,只見他整個人貼在馬背,箭矢不時掠過身側;十幾匹馬緊追不捨。來了!架著弩箭的柏寒緊張得背心出汗,立刻又被涼風吹乾了,瞧著胡人面目逐漸清晰。他們顯然發現幾輛馬車,立刻高呼著把目標轉移過來。一枚箭矢打在柏寒前方盾牌,子彈都能擋住的防暴盾牌居然留下印痕,古代“馬戰”的威力果然厲害。柏寒想也不想扣下扳機,箭矢激『射』而出,可惜馬匹奔跑太快只『射』中那胡人胳膊。幾位胡人當先倒下,其餘不敢前進,勒馬返回求援;也不知他們怎麼通訊,不多時大群胡人策馬疾衝而至,把眾人團團包圍。好在幾輛馬車分居四角,空隙立滿防爆盾牌;那盾牌三分之一埋在土裡,足以抵禦胡人的衝擊和箭矢,馬車更是出發第一天便釘滿鐵板,車裡很是安全。柏寒能看到趙邯鄲在『射』箭。大概難得有機會真刀實槍上陣,他認真地張弓搭箭當然不是墨羽箭,開始一直落空,後來有兩個敵人被『射』中落馬。“牛b!”梁瑀生喊著,端著弩箭不停『射』擊,『射』空了就扔在地上換把新的。受傷的葛毅從窗洞裡舉著兩把弩箭『射』擊柏寒自己也不停瞄準敵人,現在這把弩箭是金絲眼鏡團隊從某場任務得到的,個頭小巧倒有點像連珠箭,一口氣能『射』出九隻箭,分給自己團隊一半。由於敵人滿身甲冑,頗有幾名胡人護住頭臉突破箭雨衝到近前,連人帶馬狠狠撞擊。胡人馬匹體重加上疾衝之力實在太大,盾牌頓時倒塌,馬車也被撞得倒翻,車裡驚叫一片,兩隊紛紛衝出去迎敵。和以往當面對敵不同,柏寒先得小心自己別被拳擊手套大小的馬蹄踩死。□□『射』空了扔掉,柏寒對準一名騎馬胡人伸直胳膊,兩枚小巧袖箭徑直『射』中他脖頸;他頓時呆住,被泰拳好手狠狠刺中。為首胡人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把手中長大狼牙棒揮舞成一團旋風,砸下之時如泰山壓頂,把圍攻的沈百福金絲眼鏡兩面盾牌遠遠砸飛出去,直到連中十幾只箭才頹然摔下馬死了。戰鬥持續的並不長,胡人呈一邊倒趨勢潰敗,不過一最機靈的胡人轉身疾逃,江卓凡策馬緊追不捨,很快沒了影子。“這也太牛了。”幾人盯著敵人奔來方向的盾牌研究,好端端的警用盾牌紛紛出現裂紋,還有一面被大刀劈成兩半。把胡人兵刃遠遠撿回檢視,普通兵士的也還罷了,為首幾名胡人首領的兵器都非常鋒利。金絲眼鏡喃喃自語:“不應該啊?這才哪個年代?”梁瑀生卻想起《三國演義》:“不好說,三國那麼多猛將,什麼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沒準這個世界武力更先進?”沈百福伸著動彈不得的兩隻胳膊“麻了”,柏寒用力替他按摩;趙邯鄲帶回兩把強弓,箭矢也撿拾不少,這種冷兵器時代得到的武器肯定比其他世界強得多。胡人首領的衣甲兵器被脫下帶走,沒受傷的馬匹也歸攏一處,眾人又合力從地面和敵人身上撿回箭矢弩箭的箭矢是特製的,『射』一枚少一枚。不等清掃完戰場,江卓凡就騎著馬賓士而歸。看得出他沒能追上對手,臉『色』很是緊張。“各位,那胡人逃了。恐怕去找敵軍大隊了。我也得先走一步。”梁瑀生皺著眉:“還指望你帶路呢。”正艱難解開繩索的江卓凡苦笑著翻身下馬,朝遠方胡人首領屍首示意:“這人我識得,乃是胡人部落首領的親信,敵人勢必不能善罷甘休。可惜他們太過狡猾,時時改換駐紮之所,我又離開已久,全無頭緒,只能先回營地,再請冉統領來迎你們。否則若是被他們追上圍住可就完了。”他孤身一人上路很是危險,眾人趕著馬車確實也慢不少,一時沒別的辦法。當下江卓凡和兩隊商量好路線,指點昌平鎮的方向和冉軍方位,這才挑中胡人首領的坐騎,又請眾人把他捆在馬背,吃食飲水也一併備好,這才拎著弩箭打個招呼遠遠走了。有心經女子守護,躲在車中的趙琴娘母子安然無恙,倒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張二虎見到柏寒便喊“姨姨”,啃著她遞來的大塊巧克力美得眼睛都彎了。另一輛車的小女孩和陳嫂也沒受傷,她父親倒醒過來了,正哀哀喊疼。稍事歇息前往胡人之前駐紮的營地,眾人本來還做好戰鬥準備,卻發現這裡空無一人,只留下滿地胡人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和被砍翻在地的幾位漢人女子顯然他們來不及帶走俘虜,卻也不願留給敵人。剛才還鮮活的女子此時血流成河,柏寒忍不住眼圈紅了,楚妍也很是難過,拉著她手臂輕輕安慰。身畔沈百福突然蹲下身軀檢視,又推開壓在上面的屍首,咦?最下面那人被血沾溼的背心微微起伏,像是還有氣。幾人連忙把她翻過來,果然還是熱的,連忙該敷『藥』敷『藥』,該包紮包紮。見大家又把這女子抬上馬車請她照料,陳嫂滿口唸佛:“南海觀音救命菩薩,恩公長命百歲代代平安....”“昌平鎮就在前面。”金絲眼鏡和梁瑀生商量著,又看看時間:“要不算了,我們直接走?”眼見胡人出沒,己方人少還得保護趙琴娘母子,梁瑀生也贊同,招呼同伴:“不歇了,直接奔冉閔駐地。”當下重新出發,眾人把馬車護在中間,沿著大路行進。前方有條岔路,按照江卓凡說法,昌平鎮就在道路西方,果然凝神細瞧能看到遠遠房屋隱現。騎在黃馬上的柏寒正和同伴探討:“這些胡人不好對付,我們火力太弱,人多點就糟糕了。”沈百福慢慢伸著胳膊表示贊同,顯然那胡人將領力氣非同小可。趙邯鄲有點得意地說:“你們看見沒有?剛才我『射』中兩個人,牛b?”,楚妍卻很惋惜:“可惜蓬萊不許把熱武器再次帶進任務世界,否則別說什麼胡人,就算拿破崙和凱撒大帝也不用怕。可想而知,蓬萊追求的平衡....看,小柏。”那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抱著個三、四歲的幼童亡命般疾奔,就像後頭有惡狼追趕她似的,只穿著一隻草鞋。看得出她很瘦,『露』在外頭的胳膊像蘆柴棒,臉『色』蠟黃,懷裡孩子也又瘦又小。只見她奔到路邊一棵樹下,左右瞧瞧,隨即把孩子放在樹下搬了塊石頭過去,又解下兩人腰帶掛在樹枝上做兩個並列的脖套。做完這些事後她像是鬆了口氣,也放下滿腹心事,朝著天空拜拜,抱起孩子親了又親。那孩子還不懂事,雙手摟著她脖子不知問什麼,又指著來路;『婦』人淚如雨下,又使勁親他幾下,墊著腳尖把孩子掛在脖套裡。兩腳懸空的孩子被布帶勒得喘不過氣,叫也叫不出,手腳不停掙扎。哎?“幹什麼你?”“快住手!”幾人連忙大喊,催動馬兒趕過去;那『婦』人像是壓根沒發現大家,自己踩上石頭把腦袋伸進脖套,雙腳一蹬,也搖搖晃晃懸在空中。好在眾人挽救及時,沒多久一大一小醒了過來,孩子見到這麼多生人圍攏身畔,哇的一聲哭了,大聲喊“娘”『婦』人摟著他拍打“不怕不怕。”這幾天見到的慘事夠多了,只有絕望極了才想了結生命?柏寒不敢想象他們的遭遇。見母子實在可憐,沈百福從衣袋裡掏出個火腿麵包遞過去,那孩子起先不敢吃,聽大家勸說才張著眼睛盯著母親,『婦』人咽口口水抬頭望來,見大家衣著光鮮精神抖擻又不是胡人,這才點點頭。孩子頓時狼吞虎嚥,沒幾下就噎住了,連連咳嗽。詢問幾句,『婦』人閉口不言只是流淚,眾人沒時間耽擱,安慰幾句“活著就有希望”留下面包餅乾就打算動身。捧著吃食的『婦』人仔細瞧著幾輛馬車,忽然衝過去抱住沈百福大腿不放“求您給條活路!做飯洗衣砍柴割草我都會!我和我兒只吃一人的飯!若是不行求您收了我兒,他乖得很,讓往東就不往西....”沈百福咬緊牙關,“把話說清楚,是沒飯吃還是有人欺負你們?怎麼不去冉閔駐地?”“我們沒車沒馬,又天天餓飯,一里路也走不動。”『婦』人茫然望著天空,像是問老天如何不開眼:“我丈夫去年找食,再沒回來,我大伯要用我兒跟鄰家換....”儘管處身這個末世第一天就見到胡人劫掠趙琴娘眾女子,柏寒依然鴕鳥地安慰自己“兩腳羊”的慘事只是偶爾發生。片刻後來到昌平鎮那『婦』人張芸孃家中,院裡架著口冒著白氣的鐵鍋,肉香詭異難言,她大伯目光呆滯,屋中女子嚎哭不絕。隔壁隨著涼風傳來香味,卻出奇地毫無人聲,只能聽見唧唧吃東西的動靜。吐出午餐和苦水之後,留在院外的柏寒勉強直起腰,看著梁瑀生護著張芸娘回到家中。楚妍也沒好到哪裡,慘白著臉不停劃十字。那張芸娘倒是利索,從屋中取了幾件衣裳便走,又敲開街角一家大門:“路鐵匠!路鐵匠!”路鐵匠是個佝僂著腰的黝黑男子,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上不少。他聽張芸娘說了幾句遞了塊麵包,又仔細看看幾人,什麼也沒說便回身進門,再出現的時候除了拄著鐵柺還揹著個銀髮老『婦』那是他老孃。“恩公,路鐵匠一人幹三人活,最不濟還能看家護院,給口飯吃就行。”張芸娘這麼說著,小心翼翼看著眾人臉『色』。我們也只能再待六天而已柏寒很想這麼解釋,可最終什麼也沒說。“我們去投奔冉閔。”沈百福這麼說著,握著長刀戒備四周:昌平鎮看起來風平浪靜,卻猶如一潭腐朽已久的死水。“他能收留你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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