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荒山孤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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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10日百福去了哪裡?“昨晚沒看到訊號,也就是說福哥一直在荒山上;他一定發現陰魂, 否則今早就回來了。現在他很可能沒能消滅陰魂並且追著它離開了。”楚妍像往日一樣在筆記本上劃來劃去, “畢竟因為任務要求, 他必須獨自完成,所以沒辦法向我們求助。”梁瑀生盯著車票字眼, “這次沒規定任務範圍比如不能離開山谷之類, 很大機率得出去。不光他,我們也一樣。”“百福為什麼不給我們留個訊息?”柏寒擔憂地說,二等座五人昨晚分散開來尋找陰魂鬼怪, 可惜半個影子也沒見,帶句話也好。“不會有什麼危險?”趙邯鄲一副“想太多”的模樣, “慌什麼,福哥的圈子怕過誰來?唯一缺陷就是跑得慢, 沒轍。”同樣對沈百福信心十足的楚妍已經考慮新問題了, “還不知道這次任務的鬼魂什麼樣子。有的鬼魂能附身,沒有守護神保護很快就會失去意識並死亡;有的鬼魂能直接吞噬活人, 我們就遇到過;有的鬼魂是物理攻擊, 更像野獸。不過福哥什麼都不怕。”她利索地整理揹包武器,又抓起手電擁抱柏寒。“我出發了, 有什麼發現會留在山頂, 你們可以參考。不過也不排除陰魂不止一種, 千萬小心。”目送楚妍的背影在茫茫夜『色』中朝荒山方向進發,柏寒很有些緊張,站在籬笆門口直到看不見才回到客廳。接下來該輪到她自己上山, 趙邯鄲打個招呼就帶著楊九郎走了;排在最後的梁瑀生開始想留下來,柏寒倒覺得找出孤墳也很重要,還是勸他動身。三等座徐海鷹拍著胸口承諾幫柏寒時刻盯著訊號,梁瑀生這才放心離開。像大部分任務中遇到柏寒團隊的隊伍一樣,徐海鷹以為能依靠百福佛珠順利過關;發覺一、二等座必須隨時離開便大失所望,不得不開始擔憂第七天能否度過。於是他開始溜鬚拍馬,從柏寒身手高超誇到大黑狗威猛強壯,後者自己都覺得有點過了。“得了得了徐隊長。”等待得有些緊張的柏寒吐槽,“等我們完成任務會帶你們到處走走碰運氣的。”徐海鷹更高興了:“聽說小柏你帶著兩個人找到守護神了?手氣真好啊。”說的跟打麻將一樣。好在柏寒並沒肉麻太久:午夜十二點剛過,荒山山腳方向便燃起火光,一顆照明彈高高劃過夜空。楚妍搞定了!興奮的柏寒一躍而起,拎起早就準備好的揹包,檢查短劍袖箭又抄起一把弩箭:“徐隊長,麻煩你和趙邯鄲打個招呼,我出發了。”儘管白天走過兩、三次,午夜時分的山谷依然靜謐得有些嚇人。好在大黑狗周身銀光和螢火蟲香囊橙紅光芒把周遭照得十分明亮,柏寒連手電都收進衣袋,單手拎著弩箭順著小徑快步行進。身周草叢長達腰間,樹木稀稀落落,這座莽蒼山的特『色』就是自然風光?山腳下那棵大樹前方有幾根木柴燃燒著,卻沒發現楚妍留下的其他資訊。柏寒翻找幾下便沿著山路朝上攀登,大黑狗緊緊跟在後面。爬到三分之一時,拐過一個彎的柏寒猛然停下腳步:前方一棵從山壁斜刺伸出的古樹掛著只飄飄忽忽的青白陰魂是個吊死鬼。“上!”柏寒低聲喝道。大黑狗衝上去叼住對方一通撕扯,沒費什麼力氣便把它咬散了。這次的敵人沒什麼古怪,不過要是到了山頂才發現它就好了,柏寒惋惜地想。登上山頂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周遭看上去和眾人白天尋找百福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也沒有冷不丁冒出個把墳墓大家一度猜測孤墳會在太陽落山之後出現。頭頂月朗星稀,幾棵古樹在夜幕中伸展枝丫,灌木叢也沒躲藏著鬼怪。柏寒圍著山頂四處巡視兩圈,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在山下。幾棟住人的別墅大多黑著燈,想來遊客們早早睡了,只有一家還在院落打麻將,幾人都光著膀子可真有癮。山谷入口方向被樹木阻擋著看不清楚,湖泊倒是一覽無餘。大概白天遊客劃過船,昨天停在碼頭邊的木船都移了位置。水裡會不會有古怪?月光映著水紋輕輕波動,柏寒盯了湖泊好一會兒卻一無所獲。接下來兩個小時就在遊目四顧和疑神疑鬼中度過。柏寒不止一次以為自己看到了陰魂鬼怪,緊接著卻發現不過是塊背光石頭或者枝條很像四肢的樹木,或者水中大魚般的陰影。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她只好以逆時針方向圍著山頂團團『亂』轉。東方隱約發灰,第二晚就這麼過去了,柏寒很有些沮喪:趙邯鄲和梁瑀生還排在自己後面呢。踱到山頂另一側,忽然見到湖邊一個散步的男人時柏寒以為他是個二等座或者遊客,緊接著睜大眼睛:他背上駝著個女人。拜珀伽索斯清泉所賜,儘管隔著很遠,柏寒依然藉著月『色』看得一清二楚:那個女人裹著藍大衣,漆黑長髮水草般披散著,兩隻垂在男人脖頸的青白胳膊隨著他步伐不時晃『蕩』,左手腕戴著根紅繩。是個陰魂恐怖片裡這種場面可不少見。陡然興奮起來的柏寒三步並作兩步朝山路跑去,緊接著停了腳:下山要兩個鐘頭,對方早沒影了。重新回到山邊的柏寒仔細盯著那個對背上陰魂一無所知的男人:他頭髮花白,左腳不太利索,拄著根柺杖,穿件深灰大衣。大概她盯得太久,男人背上的陰魂腦袋陡然轉了個圈面對山頂,朝著柏寒伸出長長舌頭。這回不會錯了。儘管場面可怖,柏寒依然輕鬆起來,盯著男人離開湖邊朝山谷入口走去,慢慢消失在樹木背後。下山時候柏寒步伐輕鬆,想著如何追蹤那個男人的時候左腳踏空摔了一跤,腳踝還有點疼。踏到山腳地面已是天光大亮,大黑狗慢慢消逝,原本燃燒的木柴早熄滅了。柏寒照樣點起幾根樹枝,又匆匆寫了字型釘在樹幹,這才朝著北方山谷進發。湖邊有中年遊客垂釣,見到她友好地打招呼:“這麼早?”柏寒替他慶幸:遇到剛剛那個女鬼就高興不起來了,“您也挺早。這裡魚多嗎?”遊客指指桶裡:“今天剛下鉤,昨天釣的多,晚上燉鍋湯喝。”沿途沒有那男人的蹤影,柏寒徑直走到山谷外值班木屋。昨天來的時候還能看到裡面開著檯燈電視,此刻窗簾遮得嚴實。敲了幾下門,裡面冒出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誰啊?”聊了幾句,他是管理員老張,提起頭髮花白的男人很熟:“小李啊,李茂。我倆八點交接班,他下班回家了。”李茂。柏寒問道:“他住哪裡?我找他有急事。”老張撓撓頭,指著谷外西方:“離這裡兩公里有個莽蒼村,一進村一排大瓦房就是我們宿舍。要說這片地我們集團都買下來...”“您天天怎麼過來?”柏寒四處打量,立刻發現木屋外停著輛腳踏車,連忙自報家門:“借我車用用,我就住山谷裡頭靠著荒山那間四區404,很快還回來。對了,一會肯定有人找過來,是我朋友,你就說我去莽蒼村了。”目送柏寒騎著腳踏車的身影離開,老張才撓撓頭,畏縮地看看谷裡:“四區404?”莽蒼村很不好找,柏寒一口氣騎出幾公里都沒找到,找路人問了又問才找到被無意錯過的岔路。村子並不算大,也沒什麼大人,只有老人帶著小孩溜達。迎面便是幾間灰牆黑瓦的房子,一個花白頭髮的男人正出屋蹣跚著打水。“李茂李師傅?”柏寒跳下車子,徑直跑到他面前。“找您有事,借一步說話。”李茂困『惑』地望著她,對陌生人倒還算友好,“找我?哦,來來,喝杯水。”幾分鐘後坐在院裡的柏寒開門見山地說:“我是莽蒼谷的遊客,住在靠近荒山的四區404。早上我爬山鍛鍊,看到您從湖邊路過,有不乾淨的東西附在您身上。”原本正順手喂小雞小鴨的李茂手一抖,小米掉了一地:“不乾淨,你說什麼?”“我有陰陽眼天賦,能看見鬼魂,還特意拜師學過藝。”柏寒臉不紅心不跳地信口開河,“您揹著個女鬼,藍衣裳長頭髮,左手腕套著根紅繩,認識她嗎?”恐懼、驚惶與措手不及一股腦兒出現在李茂臉上,連木凳都坐不穩了,“楊,楊幽?你騙我,她都死了十年了,你個騙子!”認識那個女鬼就好辦了,柏寒鬆了口氣。“既然有這個人,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反正她跟著你又沒跟著我,再說,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李茂雙手捧著臉撕心裂肺大哭:“楊幽,楊幽,你怎麼還不放下?還不轉世投胎?嗚嗚,你這個傻姑娘.....”柏寒放下熱茶,誠心說:“李師傅,您把事情告訴我,我既然敢找過來就肯定有辦法幫忙,普通人也看不到她,對不對?”最後這句話顯然安慰了李茂,他又哭了幾聲擤擤鼻涕,仔細打量著柏寒,“你,你剛才說你有陰陽眼,還能捉鬼?”“對,術業有專攻,這方面我是內行。”柏寒胸有成竹地說,又趁機嚇唬他:“不把這事解決掉她就會一直跟著您,被鬼魂纏著的人通常活不了幾天。”拄著柺杖艱難起身的李茂往屋裡走,“請進來,我把我和她的事告訴你,請你幫忙讓她離開這個世界。”“我和楊幽是大學同學,就在g市xx大學。我是本地人,她卻是外鄉人,上大二的時候我們戀愛,搬出學校同居了。”李茂慢慢冷靜下來,茫然望著窗外。“感情還不錯,春節我跟她回過外地老家,她也來過我家裡。畢業之後我想考研,考了一年沒考上,就應聘進旅遊集團。她運氣不錯保了研,繼續上課。”“畢業第二年她想結婚,我想想,是2007年。”他仰頭回憶細節,卻被認真傾聽的柏寒打斷了。“2007年?李師傅,您多大?”李茂苦笑著『摸』『摸』花白頭髮,“你看我像五六十老頭?我今年才34歲。”柏寒閉上嘴巴,又想起剛剛借車的老張叫他“小李”,果然沒錯。只聽李茂又說:“我們兩家見面卻不順利。我家算是小康,在本市有房有車,父母退休金也高,我在旅遊集團掙得不少,入職一年就管理知名度很高的莽蒼谷度假村,按照慣例滿三年回集團就能提拔,也算有前途。楊幽家裡卻是農村的,還有一個弟弟,父母都是農民,張口就要30萬彩禮。”楊幽死得真不值得蓬萊乘客想方設法活下來,她卻主動結束生命,柏寒暗自嘆息。接下來沒什麼新鮮事:“我父母很不高興,不願意沾惹這樣的家庭,不同意我們婚事。我那時候年輕,也不懂事,就和楊幽提出分手,她一時想不開,就,就上吊『自殺』了。”沒錯,楊幽陰魂舌頭老長,確實是上吊『自殺』的。狹窄小屋沉默一會,柏寒問道:“她在哪裡『自殺』?墓地在哪裡?現在最關鍵是把她找到,嗯,你每天都去湖邊散步嗎?”“楊幽在我們同居的房子上吊,當時我已經搬出來了。她父母來我家鬧事,說人是我害死的,還是我家賠給她家裡20萬塊,這才收屍火化帶回老家安葬了。”李茂黯然搖頭,“我大病一場,頭髮白了,第二年出車禍,腿也落了『毛』病。大概她自己心裡也怪我,所以還留在這裡。”不等柏寒再問,他就主動說:“那時候她每天來莽蒼谷找我,經常在湖邊划船釣魚,我,我現在也經常去湖邊走走。”柏寒看看手錶,不過上午九點。“這樣,現在是白天,楊幽出不來的。我一會回谷裡打個招呼,這幾天一直跟著你,晚上太陽一落山你就去湖邊,她只要一出來我就有辦法....”李茂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剛才說,你住在莽蒼谷?南邊四區404?是你一個人,還是?”“我和二十多個朋友昨天剛到,就是那棟靠近南邊荒山的別墅。”柏寒隨口補充,聽他小心翼翼問“谷裡除了你們還有別人嗎”不禁有些奇怪:你自己就是管理員啊?“起碼還有四、五撥人,一戶有老有小,還燒烤呢,今早出來時候我還遇到一撥釣魚的。怎麼了?”黃豆大小的汗珠從李茂額頭冒出,這個花白頭髮的壯年人嘴唇顫抖,話都說不利索:“莽蒼谷十年前就出事了,就是楊幽『自殺』那年。當時也是九月份,人不算多,谷裡只有五、六撥遊客。有一晚南邊荒山著了大火,火光連幾十公里外都看得見,奇怪的是旁邊幾座山都安然無恙。消防車根本開不進來,我和老張眼睜睜看著束手無策。三天後火滅了,才發現那幾撥遊客的遺骸都在那座山上,燒成焦炭了。”“集團賠了好多錢,莽蒼谷再也沒開放過,只有我和老張輪流守著。”他用恐懼的目光看著柏寒,“你在谷裡看見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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