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5日死亡降臨前的漫長等待、足夠的水、還有獨立密封空間變成惡鬼必須滿足以上三個條件, 這是柏寒和室友張彥和她男友李程看《午夜兇鈴》時分析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水底, 柏寒忽然有種“或許我已經是鬼魂”的錯覺, 好在鼻端從珀伽索斯羽『毛』傳來的冰冷海風隨即令她清醒過來。只不過是水底而已, 我找到毒龍草就游上去她安慰著自己看看夜光手錶, 傍晚六點。視野裡漆黑一團沒有任何光亮。柏寒睜大眼睛凝神搜尋左首石壁, 隨即是右面。糟糕,沒有?懸崖下面的深淵根本沒有四大門派和七大城池的人敢下來, 千萬年間毒龍草沒被採摘過,應該很多才對哪怕有一棵也行啊?倒黴。柏寒腹誹著盡力搜尋, 不得不準備離開自己狹小的安身之所。往上還是往下?還是往上, 她本能地想盡快離開如同地獄的黑暗深淵,小心翼翼鑽出洞『穴』朝上游動。有人面蛛蛛絲在不愁失去方向,柏寒不時扶著石壁凝神東張西望。羅智明說的沒錯, 閉氣還好辦些,想要在漆黑水底看清事物才是最難的:用螢火蟲香囊之類照明倒是簡單, 可追逐光亮的水獸怕不立刻圍攏過來才怪。我潛入過珀伽索斯清泉又喝了許多泉水, 可比百福強多了....那是什麼?視野裡忽然多了青綠光亮:不會是鬼火?好像是條獨木舟, 萬丈深淵里居然有人或者什麼水怪悠然划船慢慢駛過。不知他目標是哪裡,前進路線劃了個大大弧線, 柏寒盯著越來越近的獨木舟下意識屏住呼吸:那是條人魚, 不是《加勒比海盜》中長了條魚尾巴的美麗女郎, 純粹是醜陋魚類長了四條人類胳膊,手裡還握著兩條木槳;乘坐的也不是獨木舟而是個酷似棺材的長條盒子,盒子盛滿不時發出青綠光芒的明珠。真詭異, 柏寒打心眼裡希望這條人魚離自己越遠越好,幸好它划著槳不緊不慢朝下方駛去,只在水中留下一道醒目綠痕。柏寒鬆了口氣,緊接著瞪大眼睛魚人消失附近微微閃爍著兩點紅光!是毒龍草嗎?還是水獸的眼睛?柏寒雙手緊緊扣住石壁凸出山石,凝神仔細盯著那邊。紅光距離非常近,像心臟般有規律閃爍光芒,自己的心臟也激動得砰砰跳動。要是沒記錯的話,所在之處和閃耀紅光地點之間的山壁是橢圓型,直線游過去當然最簡單,不過柏寒還是決定順著石壁走。接下來是一段漫長黑暗的旅程,水底還算平靜舒緩,不時有暗流或者不知名魚類從身周遊過,不停拂開水草躲避山石的柏寒非常不願遇到洞『穴』搞不好會藏著水獸,好在這種情況並沒發生。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過去,兩點紅光越來越近,終於距離只有幾尺。沒錯,就是毒龍草,柏寒壓抑住心底喜悅,慢慢挪過去從衣領裡拽出螢火蟲香囊,黑暗水底立刻亮起一團柔和光亮:一棵長著翠綠草葉、兩枚並排鮮紅花苞的異草出現在柏寒面前,與其說是兩條小蛇,不如說花苞是由兩條小小蛟龍盤成的。萬歲!柏寒一把摘下毒龍草,小心翼翼塞進背在胸前的揹包裡。總算大功告成,她吁了口氣,順便照了照周圍:這裡距離垂直下落的地方已經隔了很遠,好在有蛛絲在....不好,大概被螢火蟲光亮吸引,附近水域隱隱多了幾條長大黑影,柏寒立刻握住香囊,面前卻冷不丁多了個戴著頭盔的人。赤金武士頭盔裡是張半人半魚的面孔,魚鰓一張一合,長長鬍須順著水波飄『蕩』,身體卻是條比柏寒還高大的赤紅鯉魚柏寒本能地把香囊塞進衣領,抓住蛛絲雙腳一蹬石壁遠遠『蕩』開去。糟糕,遇到水中潛流了。本能護住腦袋的柏寒像只攀在蛛絲上的蜘蛛在水中飄來『蕩』去,途中還碰到條滑膩膩滿是鱗片的水蛇,終於撞到一處石壁上。好在水底阻力甚強,穿著防彈衣、前心後背裝備護心鏡的柏寒雖然被撞得七葷八素倒也沒受重傷,緩過勁兒來立刻手腳不停攀著蛛絲朝上游動。頭頂原本雞蛋大小的光明早沒了影子,上下左右混沌一團,柏寒打心眼裡感激羅智明:蛛絲換成普通藤蔓八成早就斷了,『迷』失方向的自己可就糟了。剛才那隻戴頭盔的鯉魚就是守護這棵毒龍草的水獸?長得可真醜,還是青鸞火鳳漂亮。說起來能見到蛟龍巨蟒和鳳凰之類足夠幸運,回到蓬萊跟夥伴們吹噓好了他們揭下的皇榜是什麼任務?難道有24座不夜城嗎?柏寒儘量想著美好歡樂的東西來抵消在黑暗深淵中的恐懼煩躁,用最快速度朝著上面遊動。身周不時掠過什麼水獸,速度很快,原本相對平和的水域殺氣隱隱。那是什麼?右上方石壁忽然閃動熟悉的紅光,不,是兩團並排紅光,和剛才那棵毒龍草一模一樣。今天運氣這麼好?要不要試一試?柏寒心裡猶豫,手腳卻不由自主朝著那邊攀去不夜城裡還有四件懸賞寶物,連蜀山掌教弟子都勢在必得,隨便哪一件肯定都很有用。這次距離短得多,沒過多久兩團不時閃耀的紅光便近在咫尺,在黑暗中彷彿星辰。這次柏寒有了經驗,把蛛絲整理好懸在身前,一手開啟揹包,另一隻手從領口掏出螢火蟲香囊:果然又是一棵毒龍草,盤成鮮紅花苞的蛟龍頭角崢嶸,鱗片清晰。她一把摘下毒龍草裝往包裡,立刻把香囊塞回衣領,四周恢復無邊黑暗。剛剛吁了口氣,前方忽然又亮起冷幽幽的光芒:那是一顆足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被握在一位風情萬種的美人手中。觀看《美人魚》電影的時候,鄧超報警,文章和另一位警員畫出滑稽的半人半魚圖畫,全場被逗得哈哈大笑,眼下柏寒卻笑不出來:面前也是條半人半魚的美人魚,可惜依然不是《加勒比海盜》中的美麗女郎:左邊是半片乾枯的古怪大魚,右邊是獨手獨腿的半個美人,彷彿一人一魚被豎著劈開又拼湊在一起。太噁心了。柏寒蹬著石壁故技重施,可惜『蕩』出的身體卻被這條半人半魚擋了下來重新撞回石壁。糟糕,她立刻拔出兩把短劍劍刃朝外對準像顆炮彈般疾衝而至的半人半魚,一秒鐘之後對方拼命掙扎著遠遠遊開,只留下一串長長血霧。得趕緊逃上去。柏寒咬牙繼續攀爬彷彿沒有盡頭的石壁,沒遊幾米一團光亮便從下方直衝上來夜明珠被含在魚口,半個美人握著一塊尖利山石,半條大魚的魚鰭看上去鋒利無比。咦,視野裡多了個赤金頭盔,那條赤紅鯉魚也悄無聲息潛到附近。被夾擊就完蛋了。柏寒沉住氣,把短劍放回腰間挽起袖口:小臂上綁著袖箭,這是梁瑀生從襄陽任務帶回來的,小巧玲瓏力道極大,一次只能裝兩枚鐵箭;兩隊人手一個,非常適合偷襲。半人半魚和戴著頭盔的赤紅鯉魚一左一右隨著水波浮在柏寒身前,三隻呆滯魚目和一隻秋水明眸齊齊盯緊柏寒。不過摘了兩棵草而已,不會要吃我?柏寒按捺著心慌意『亂』,接連躲避幾下猛攻,等到半人半魚衝到面前才按動袖箭機關。一枚袖箭穿透短短水霧徑直『射』中魚嘴,這遠遠算不上致命傷,不過那棵夜明珠卻翻翻滾滾徑直朝下掉落。半人半魚顯然非常珍愛它,立刻魚尾和人腿一起搖擺朝下疾追。周遭恢復黑暗,柏寒本能地不往上逃反而朝左側『蕩』去,果然一陣水波重重撞在頭頂石壁。都看不見就好多了,柏寒握著蛛絲換一片山崖繼續朝上游走。不知那兩條古怪水獸驚動什麼大型水族,原本平靜的水底如同沸騰鍋底般冒著泡兒,腳下不停傳來激『蕩』振動,鼻端隱隱有血腥氣。柏寒仰著頭手腳不停,遊累了就爬,爬累了繼續遊會兒。身後有什麼東西越靠越近,聽起來還不止一隻。不過柏寒再也不想拿出螢火蟲香囊了,像撲向火焰的飛蛾般拼命朝著水面進發。不知過了多久,腦袋猛然鑽出水面,頭頂是滿天星光,柏寒卻以為自己在做夢,一時不敢摘下口罩而是拼命呼吸來自珀伽索斯的海風沒錯,我上來了,我成功了!“小田切貢!”她迫不及待地喊著,一頭撲到大黑狗身旁便沉浸在無邊無際的幸福裡:“剛才沒能叫你出來因為太黑了你看到魚了麼太噁心了我真害怕....”平時總是靜靜依偎身邊側耳傾聽的大黑狗踏住水波抖抖身體,忽然朝著後方微微伏低身體做出攻擊姿勢。柏寒立刻轉過頭去,發覺有什麼東西不遠不近跟在身後。十來條鯊魚大小的紅鯉魚橫在面前,長得和剛才戴著頭盔的怪魚有點像不不不,只是一條鯉魚,魚頭光禿禿的卻孔雀開屏般長著十條尾巴。柏寒驚呆了,本能地拔出短劍擋在身前,又把袖箭對準它。大黑狗徑直衝上去連撕帶咬,可惜這條鯉魚不是陰魂,它拿對方無可奈何。真噁心。它也是守護毒龍草的水獸?跟隨一路為什麼不攻擊我?柏寒定神仔細觀察對方,立刻又是一陣反胃。用十條尾巴拍打水面的怪魚沒有進攻意圖,兩隻盤子大小的呆滯魚目緊緊盯著她,似乎想靠近些卻又畏縮了;我的小蛇並不在啊?只見它一頭扎入水中,十條尾巴也一閃不見了。歸途格外漫長,好在能看到遠處岸邊燃起的明亮篝火。筋疲力盡的柏寒浮在水面遊了一會兒就不得不潛回水底,拽著蛛絲慢慢朝岸上走,大黑狗興趣盎然地跟在身後。篝火邊空『蕩』『蕩』的,只有揹包放在旁邊。柏寒手腳並用爬出水面,躺在火邊休息一會兒才開始吃東西。兩個巧克力蛋糕下肚舒服多了,朝遠處扔了一顆照明彈,她披上外裳便開始啃三明治。首先趕回來的是呂書安,背後跟著那隻獨角紅眼惡鬼。離得老遠便朝她招手,看得出喜悅是發自內心的:“柏道友,我等了你很久,剛剛才和羅道友他們一起巡山去了。怎麼才回來?沒事?”對於剛剛從黑暗深淵歸來的柏寒來說,朋友關切如同四月明媚春風。她高興地應了一聲,從揹包裡取出一棵毒龍草遞過去:“摘到兩棵,我留一棵,這棵送給你好了。”如果藏起兩棵毒龍草,返回不夜城領取獎賞時必然被揭穿:自己還要在這個世界停留幾天,得罪四大門派顯然沒什麼好處柏寒暗自琢磨。如實說找到兩棵,另外一棵必然引起爭執,還不如直接送給呂書安賣個人情:自己和他對付陰魂最拿手,已有一棵草救人的羅智明三人必定不願直接翻臉。難以置信和狂喜競相在呂書安臉上綻放,他盯著那棵不時發出明亮光芒的毒龍草雙手顫抖,聽到身後腳步作響一把抓過來塞進懷裡。“柏道友,大功告成可喜可賀。”羅智明依然是從容不迫的模樣,含笑望著柏寒,“水下情形如何?”施振陽也急急趕來,“柏道友摘到毒龍草了?有多餘的請轉給我一棵,必然不讓道友吃虧。”柏寒用『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拼了命只摘到兩棵,送給呂道友一棵,再沒有了,抱歉。”不等別人開口,呂書安便昂然立在柏寒身旁,“動身之前呂某便和柏道友說好共同進退,三位承讓了。”殭屍門兩人滿臉失望,互看一眼;羅智明打個哈哈:“施道兄不必沮喪,還有最後一晚,說不定各有收穫。柏道友歇息片刻,便跟著我們繼續進山?”不等柏寒答話,呂書安便朝她使個眼『色』。“我和柏道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回去了,祝三位一切順利,不夜城中再會。”少了兩人對付陰魂便大費周折,殭屍門兩人臉『色』更差了,羅智明也皺起眉頭。柏寒卻連連搖手:“不行,我要等我的蛇。”呂書安愣了愣,才想起先前失蹤的兩條小蛇:“柏道友,最遲明天也得返程,你的蛇不回來怎麼辦?”“不可能的。”其實柏寒自己心裡也沒底,堅持道:“它們可能找食物去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呂書安張口結舌,羅智明卻笑道:“如此甚好,時間緊迫,我們便動身。正好請柏道友講講水下情形,讓我等長長見識。”毒龍草在手任務不愁,和氏璧也即將到手總算能看看這塊歷史書上的明玉了。雖然著實疲倦柏寒依然心情極好,把入水經歷細細道來,著實驚心動魄。“戴頭盔的大概是橫公魚,半人半魚的卻是魚『婦』。”羅智明沉『吟』著,“一頭十身的倒不多見。”四處打量的施振陽隨口答:“八成是何羅魚,百年前發大水之時現過身,想不到藏在毒龍島深淵裡。”這位殭屍門掌門弟子城府甚深,至今一無所獲依然沉得住氣,當然也和羅智明答應優先他救人有關。呂書安倒是離大家遠了些,又不時給柏寒使眼『色』示意加強戒備。凌晨三點多,眾人走在遮天闢日的密林裡,這裡顯然沒什麼人來過,遍地泥濘不堪。最前面探路的姜師弟忽然停下腳步:一棵樹上架著具森然白骨,黑黝黝的眼洞對著幾人。粗略檢查一番,起碼是幾百年前的人,衣裳都爛沒了。柏寒還好些,其餘四人都有些兔死狐悲:很有可能便是四大門派的人。“那是什麼?”視野裡忽然多了兩點紅光,柏寒剛要叫“毒龍草”便閉上嘴巴:太大了,離地也高,倒像兩盞紅燈籠。其餘幾人也發現了,倒退幾步擺出陣型。紅燈籠飄飄忽忽如同鬼魅,蛟蟒特有的腥羶之氣聞之慾嘔。柏寒忽然想起聽過的故事:行人深夜在山中『迷』路,忽然看到前方燈燭連忙奔過去,不知不覺走進一張血盆巨口燈燭便是大蟒蛇的眼睛。眼前這隻蟒蛇也太大了些,不,應該說是蛟龍。頭頂犄角彎曲,藍灰身軀彷彿山脈,臉盆大小鱗片映著月光閃閃發亮,周身籠罩黑霧。“不是活的。”羅智明朝後躍開大叫:“柏道友呂道友請出手。”率先出戰的是大黑狗。它像個英勇無畏的戰士般四肢著地疾衝到蛟龍面前,靈巧一躍避開大張的利口,隨即狠狠咬在對方咽喉位置一條赤紅蛟龍陰魂被它硬生生拽出半米,隨後掙回身軀。獨角紅眼惡鬼兩隻利爪深深刺進蛟龍肚腹把陰魂拉出不少,儘管那龍魂拼命掙扎,依然被兩個敵人一點點拽出軀殼。奇怪,早已死去、又沒有陰魂附著的蛟龍空殼居然絲毫沒收到影響,轉過身去長尾一掃,樹木紛紛倒落砸向幾人。兩具傀儡殭屍一個跳在蛟龍背上一個卡住敵人喉嚨不放,不知殭屍門兩人用了什麼法術,一條青綠巨蟒魂魄附在蛟龍軀殼若隱若現,卻無法將它打出來。“原來如此。”羅智明恍然大悟,呵呵大笑:“蛟龍渡劫失敗只剩殘魂,軀殼卻被巨蟒佔了,殘魂也捨不得走,只好兩魂一體。”拔出長劍大喝:“伏化天王,降定天一,疾!”長劍一分為九,朝著蛟龍激『射』而去,一時劍氣縱橫令人睜不開眼睛。那巨蟒魂魄像是知道厲害,猛地縮排軀殼任憑傀儡殭屍再打也不出頭,長劍暴雨般釘滿蛟龍軀殼卻不能盡透,黑血汩汩流了滿地。場上站成兩團,大黑狗和獨角惡鬼艱難地和蛟龍陰魂戰成平局,各自無法脫身。柏寒拔出雙劍打算效仿前夜誅殺巨蟒的辦法,卻不得不躲避翻滾傾軋的蛟龍軀體根本無法靠近。旁邊呂書安後者狼狽地揮舞長劍,“這條蛟龍起碼修煉一萬多年,離渡劫飛昇只差半步....”忽然一個道人落到面前把手一伸,正是羅智明。“柏道友,借劍一用。”他坦坦『蕩』『蕩』地說:“這條蛟龍太過棘手,煩請柏道友相借兵器。”柏寒心想:如果沒有他的蛛絲我也摘不到毒龍草,八成死在深淵裡,他應該不會害我,便把雙劍遞了過去。羅智明接在手裡映著月光細瞧,讚不絕口:“好劍!天羅維網,地閻摩羅;慧劍出鞘,斬妖誅精;一切災難化為塵。”這位蜀山掌門弟子背上長劍二次出鞘,被他一口鮮血噴上,化為四十九把明晃晃的利劍朝著蛟龍當頭刺入,房屋大小的龍頭頹然掉在地面。羅智明又踩住合而為一的長劍凌空繞著偌大蛟龍軀殼飛行數圈,手中兩把短劍直刺末柄,只見麟甲迸裂血光四溢,軀殼頓時垮了。巨蟒陰魂無處藏身,和兩隻傀儡殭屍狠狠廝殺在一起。目眩神『迷』的柏寒被呂書安一把抓住胳膊,低聲埋怨:“柏道友,你,你,太大意了。”“他要真想搶我的劍早就直接動手了好不好?”柏寒也把聲音壓低,“我又打不過他那個御劍訣。”果然羅智明落回地面雙手碰上短劍:“完璧歸趙。”這下呂書安沒了話說,柏寒收回短劍。忽然身後一聲歡呼,卻是翻找著那顆蛟龍頭顱的施振陽舉起胳膊,赫然又是一棵毒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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