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採到的蕨菜和地衣,他笑了,“還跟以前一樣。”

文杏也笑,“是啊,一樣的。”

吃完飯,太陽已經下山了,順著河流往回走時吹起了小風,藉著這股風,三人在天黑前回到了村裡。

盛屏一到家,先把所有的花製作成糖漿,然後吃了一碗雞蛋羹,就跟王大娘一起曬地衣、煮蕨菜。

焦紅錦站在廚房門口同盛屏說話,“僧衣都做得了,我仔細檢查過,沒有壞的。”

“好,正好也到日子了,焦嫂子,後天你隨我一起去鎮上,我帶你認認人。”

焦紅錦點頭,“我那裡還有繡好的方帕也一併帶去。”

三天後,盛屏帶著焦紅錦到了萬安鎮,她們立刻去了流雲樓。

盛屏以為普陀寺被燒以後,僧人走了,流雲樓也該正常營業,客來客往,誰知竟還是靜悄悄的。

王掌櫃睡眼惺忪地打了一個呵欠,無所事事地拿雞毛撣子這兒撣一下,那兒撣一下。

盛屏走到他跟前了,他才好似回神一般,露出個笑臉,“喲,盛娘子,你來了。”

“可是僧衣做得了?”

“正是,在外面的馬車上。”

王掌櫃叫了個夥計去搬進來,清點好數量以後,把銀子數給盛屏。

“盛娘子您拿好。”

盛屏拿了錢,轉身指著焦紅錦道:“王掌櫃,這是焦嫂子,這些僧衣就是她帶人做的,如今我們村開了一個繡坊,做些手帕、香囊之類的小玩意兒,您若有用得上的,只管差人去燒烤店通知一聲,焦嫂子得了信兒就來見你。”

掌櫃側面打量起焦紅錦,“原來是焦娘子,焦娘子好手藝。”

焦紅錦沖他微微頷首。

盛屏的視線繞著流雲樓轉了一圈,“僧人都走了,這店怎麼還是沒開張?”

王掌櫃嘆一聲,“不是沒開張,是沒人敢來吃。”

“這是怎麼回事?”

掌櫃苦著一張臉。

“成王爺府上的王長史發話,國喪期間,禁止飲酒作那便把酒都撤了,可王長史又說了,宴席一開眾人嬉笑玩耍,那也是對先皇的不敬。”

王長史嚴苛得很,一般小飯館,比如盛屏他們的燒烤店,他不管,就逮著這些個大酒樓霍霍,盯梢一般嚴密監視,搞得壓根沒人敢進店吃飯。

流雲樓背後七個老闆,跑了五個,剩下兩個不是不想跑,是被王長史纏住了,一時脫不了身,不然也早跑了。

店裡夥計就剩下了三個,王掌櫃本想另找個東家,可老闆不讓,他只能困守在此。

若說沒有客人他合該清閑,畢竟白拿銀子不幹活也算美差,偏偏他的月銀是有提成所在的,不然就靠一月二兩的死工資,他怎麼養得活一家人?

盛屏一聽,心思動起來。

如果尋常酒肉宴席辦不起來,素齋呢?

流雲樓可是有幾十年的名聲,所用菜蔬均有其渠道,她只需要帶著做素齋的手藝入股,何愁沒有出路?

於背後老闆而言,店裡能正常開門營業,他們能掙錢,何樂而不為?

唯一需要顧慮的是王長史。

盛屏從未見過此人,但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必然不是個良善之人,要同這樣的人打交道,得多個心眼,小心駛得萬年船。

盛屏去劉府找到劉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