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屏明白他是鐵了心要給她買了,也不再推拒,選了一根鑲嵌著瑪瑙的簪子,一兩四錢,蔣鷺掏錢結賬。

掌櫃把銅鏡推過來,讓她戴簪子。

盛屏把簪子給蔣鷺,“相公,你給我戴。”

蔣鷺左右看了看,把簪子戴在了她的右鬢上。

一條街走完,兩人都沒空手,回到客棧的房裡,盛屏看著堆在桌上的細棉布若有所思。

蔣鷺提著熱水一進屋,就聽到盛屏說:“相公,我們把這些棉布都換成絲綢吧,正好年後繡坊開工,用得上。”

銀子可以存進錢莊,這布有一百零六匹,就算是坐馬車,也太招搖,財不外露這個道理,盛屏還是明白的。

蔣鷺也覺得這些布目標太大了,“可以。”

隔天盛屏和蔣鷺就去了綢緞莊跟掌櫃談換布的事,用一百匹細棉布換了十匹絲綢,顏色只選用月白和大紅這兩種,多出來的細棉布盛屏換了一匹青紗、一匹粉紗。

出了綢緞莊,兩人去僱馬車,正去東邊集市的路上,盛屏看到品饈樓正在張貼招租資訊,她馬上叫住蔣鷺,往酒樓那邊去。

一下車盛屏抓住夥計問:“這店要出租?”

夥計點點頭,“兩位若有意,可進門去跟我們掌櫃的談。”

他們昨天才從品饈樓門口經過,這是與品鮮樓齊名的大酒樓,昨天還正常開著門,今天就要轉租?這裡面肯定大有文章。

理性告訴盛屏不要趟這趟渾水,可是她左右一看,這裡地理位置實在太好。

酒樓位於南北街道的轉彎處,附近高低錯落的鋪子多是成衣店、胭脂水粉鋪、綢緞莊,街面也極為寬敞,能供三輛馬車並駕齊驅。

最為關鍵的是這裡往來多是富貴人家,穿著錦衣華服的公子、小姐、貴婦人款款而行,身後還跟著丫鬟、婆子、小廝。

穿過這條街,往南走,那邊是一片居民區,用現代話來說,是個富人區,這一月盛屏和蔣鷺輾轉在各家,卻始終在那一片行走。

既有好位置,又有大名聲,若非特殊情況,必然不會轉租。

盛屏的荷包裡放著存銀票子,腦子發熱,心潮澎湃。

“相公,我們去問問?”

蔣鷺抬頭看酒樓,又低頭看盛屏,“什麼意思?”

“要是價格合適,我們把這店盤下來。”

蔣鷺張張嘴,看著盛屏的神色,知道她是認真的,一時無言。

盛屏留意店鋪大門的動靜,招租的告示一貼出來,周圍不少人走過去看,指指點點的,神色各異。

兩人先跟著人群在門口望了陣兒,順便聽他們的議論聲,畢竟是當地人,沒準兒能知道些他們外地人不知道的內情。

只是聽了半天也沒得到什麼有效訊息,大家夥兒一頭霧水。

有人說齊老闆這是被下了降頭,不然怎麼會突然好好的生意不做要關門轉租。

有人說也許是惹了什麼了不起的人,這才無路可走只能關門歇業。

不過說這話的人自己都不大信,齊老闆大名鼎鼎,跟前後三任縣令稱兄道弟,這樣硬的關系誰能動得了他,不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就不錯了。

盛屏聽不出頭緒,幹脆帶著蔣鷺一起進了店裡。

不想店裡的人比外頭還多,夥計招呼他們坐下,給他們上茶水點心,“兩位等等,我們掌櫃的正在統計人名兒。”

夥計一走,蔣鷺忍不住開口:“你不會是想把這家店盤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