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吾月也不著急,就在坤德宮裡快樂的養著膘。

不到三日,尹江流主動找上門來。

擊垮尹江流的,是他晚上做的一個夢。

“昨晚老臣做了一個夢,夢見我那多年沒見的長子,手裡拿了一個梨子切開,分梨分離,是不是再也沒機會見到我兒子了?”

“非也,這是好兆頭。”虞吾月笑道,“剖梨則見籽,見‘子’,你的兒子能夠找到。”

不論真假,尹江流到底還是咬牙答應了:“為了老臣唯一的兒子,老臣願意賭一把。”

“臣有一子,走失多年,現在臣老邁無力,油盡燈枯,只希望臨終時能最後見兒子一眼,希望娘娘成全!”

“臣當年色迷心竅,為了攀上高枝,休妻娶了當年的江院正的千金。兒子不滿之下跟著妻子跑了。老臣當年說氣話,讓他走了就別回來,誰曾想他當真了,真的就不回來了......”

說到後來,尹江流忍不住的老淚縱橫,臉上寫滿後悔。

虞吾月卻一點都不同情他:“你之所以心心念念你前妻生的兒子,因為後來你再也沒有過孩子,本宮沒有說錯吧?”

“是,都是報應啊......”尹江流嘆息一聲承認了,“老臣後來娶得妻子不是沒生,是生了一個都沒活!一個都沒活啊,連個女兒都沒活下來!就連夫人後來都因為産後血崩走了,都是老臣無德,遭了老天報複啊!”

虞吾月問了尹江流第一任妻子的生辰八字,掐算一下遺憾搖搖頭:“這是死者的八字,你前妻已經走了,不在這世上了。”

然後問了他長子的八字,在他提心吊膽的眼神裡開口了:“你兒子我倒可以幫你找找,不過你要想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兒子在娘親過世後還沒有回來找你,可能心裡一直恨你。”

“只要能找到他,豁出去這條老命,老臣也要再見見他。”尹江流一咬牙,“老臣尹家就這麼一個根了,要是不最後見一面,死不瞑目啊!”

“本宮不做白功。”虞吾月意味深長笑了,“你剛才說,豁出這條老命都願意?”

尹江流強調:“前提是能找到他。”

虞吾月點頭:“行。你寫個字。”

尹江流看了看桌案上堆著的書本瓜果,身為大夫的嚴謹讓他看虞吾月的桌案十分的不順眼,順手就寫下一個“堆”字。

“‘堆’字左邊是土,右邊土上土,中間是個‘人’。”

話剛說了一句尹江流就嚇得滿臉慘白:“人在土中,這是入土了?”

虞吾月怕把這老太醫嚇死了連忙解釋道:“我說了沒死自然還在。你看這‘人’是站在土中,不是躺著的。你兒子住的地方有些特別,是窯洞。”

尹江流這次有點信了:“我兒他娘老家就是住窯洞,不過那一片山中人很多......”

虞吾月用手指在紙面上一邊解釋一邊比劃:“左邊之‘土’移到上邊,土上加土便是‘山’,‘山’下有‘佳’便是‘崔’字,崔氏佳妻在山間,你到山裡打聽崔氏佳妻,就能找到你兒子。”

雖然將信將疑,尹江流還是起身恭敬作揖道謝:“若是真能找到吾兒,老臣願意為皇後娘娘所用,鞍前馬後,捨生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