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是娘娘。”玉笛冷靜地看著虞吾月,手裡還在盡職盡責的給她換藥,動作輕柔連貫,顯然一點也沒受影響,心理素質很是強大。

“皇後娘娘呢?”

“死了。”虞吾月感受著夏燃夕貼身丫鬟的體貼換藥,舒服的換了個姿勢,“你不懷疑?”

“綠琴身子骨比娘娘還好都死了,皇後娘娘若是能撐下去反而奇怪了。”說著塗完最後一塊傷口,玉笛收工,“可以了,幹一會就可以穿衣服。”

“嗯,你家皇後變成鬼後跟我做了個交易,她的陪葬品歸我,我幫她報仇。”上好藥,晾一會,很快藥膏幹透了,虞吾月反手摸一把傷痛處,滑滑的像果凍膠,幹好了就開始穿好衣裳。

玉笛收好藥膏等物,冷靜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不是人。”虞吾月穿好衣服,伸伸胳膊腿,嘶,還是很痛,看來目前不適合劇烈運動啊,得找點材料幫助一下才行。

感受到旁邊玉笛的怪異沉靜,她轉頭笑道:“嘿嘿,別怕嘛,我替你家皇後辦完事就走。”

不是人,是鬼上身?還是皇後娘娘請來幫忙複仇的鬼?

玉笛花了好一會才從見鬼的詭異心情中平複下來,既然是複仇,她想想皇後娘娘的脾性,也確實是她的風格,便點頭道:“你要我怎麼配合你?”

虞吾月擺擺手,就直接朝宮外走:“好了,我要出去一趟,去給你家娘娘報仇去了,你留在坤德宮幫我打個掩護,別被人發現了。”

“你也是,娥皇宮裡的女人手段陰狠,自己當心。”玉笛面色冷峻,聲音不乏關懷。

冷麵熱心腸,真是個有趣的人。

虞吾月心裡笑笑,沒入黑暗中,手在空中揮舞比劃,淡淡的靈氣只有她才能看到,這是虛空制符。

一般術士需要硃砂黃紙,她好歹也是有望繼承整個宗門的人,自然身手不同凡響,就算死過一遭,本事刻在靈魂裡,一刻都不敢忘記。

她畫的是隱身符,符籙扭扭曲曲外人即使看到也只覺得像是鬼畫符看不懂。她一口氣連貫的畫下來,最後一筆勾完,整個符籙綻放出別樣光彩,將她整個人籠罩進去,然後整個人就消失在外人的視線中。

然後,虞吾月朝著後宮中燈火最為耀眼的地方行進。

奢華的娥皇宮,夜裡也是燈光通明,彷彿為了彰顯它在皇帝陛下心目中最為特殊的地位,夏燃夕在自己的坤德宮每一晚從窗子裡看到那邊的璀璨耀眼,聽到那邊的歡聲笑語,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晏瀛再次留宿在那裡。

娥皇宮,晏瀛專程為阮清依修築這座宮殿就已經明確表示了他的心意,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地位平等都是妻,他無法給阮清依“妻子”的名分,便用了這樣有特殊含義的宮殿來安撫。

而修築宮殿的時候,正是夏燃夕為晏瀛引出蠱蟲陷入昏迷整整一年的時候。

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

夏燃夕付出生命去愛自己青梅竹馬的丈夫,幾十年的時光敵不過野心家短短一年的挖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