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朕過來,是有何事?”晏瀛到來的時候,虞吾月正跟有毒的食盒和同樣可能有毒的藥膏大眼瞪小眼。一個香噴噴,一個明顯是好東西,偏偏就是那有心謀殺的太子送來的,她真是費極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動她。

哎,畢竟,肚子真的好餓,身上傷勢也真的好痛!

聽到這威嚴的聲音,虞吾月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然後就是一陣的齜牙咧嘴。

擦,痛的她想把面前這個間接害她這麼痛苦的混蛋抽一頓!

輸人不能輸陣,虞吾月很快就收斂起了臉上的痛苦表情,然後語氣更威嚴更霸氣道:

“想跟你談談,關於太子的身世問題。”

晏瀛冷笑一聲:“皇後還有臉見朕?”

虞吾月也是冷笑,雙手環胸端得是霸道女王範十足:“皇上都有臉見本宮,我為什麼不敢見陛下。”

“蓄意謀殺,皇後還不知罪?”

“皇上害死我的親生兒子,抱來自己小情人生的兒子冒充,皇上還不知罪?”她不舒服,就不會讓這混蛋皇帝舒服,直接揭穿太子的真實身世。

果然,晏瀛立刻炸毛了:

“你胡說什麼!”

虞吾月語氣咄咄逼人,氣勢跟烈脾氣的夏燃夕如出一轍:“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這些年你做過多少對不起我的事,對得起我和我夏家當年的勤王之恩嗎?對得起我陪著你戰亂中出生入死捨命相陪嗎?對得起我當年為了給你解蠱毒昏迷一年嗎?”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晏瀛驚慌過後已經冷靜下來,開始把責任往皇後身上推,“你的兒子不是朕殺的,是你自己生的個妖孽。”

“你可忘了你當年中蠱了?”虞吾月心裡諷刺,這意思是不是說夏燃夕生個妖孽不能生兒子,把晏蘅舟給她是為了她好?真是虛偽!

“你還真以為是半吊子水平的貴妃治好的?”

晏瀛開始有了不妙的預感:“你什麼意思?”

“你現在去問問,她對蠱蟲有什麼研究方法,你再去問問太醫,蠱蟲可否用藥草治療。”虞吾月語氣帶著十足十的悲憤,這不是她的情緒,是殘留在這夏燃夕的身體裡的不甘,憤怒,擠壓多年的委屈與仇恨。

“我用自己的身軀引出你身上的蠱蟲,轉移到我身上,後來孩子出生,他帶出了蠱蟲,我才醒過來。我的兒子,是替你死的,不是你害死他,還有誰?”

突如其來的真相讓晏瀛幾乎難以接受,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皇後昏迷將近一年是為了他,那段時間他卻是移情別戀!

皇後早夭的被他厭棄的兒子也是因為他在胎死腹中變成那副模樣,他嫌惡的甚至都沒有給那個自己救命恩人的兒子立個墳墓!

“你胡說!”

這一瞬間,晏瀛威嚴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惶恐、愧疚的神色,嘴上不願意相信,但虞吾月知道,他已經有了懷疑。

晏瀛本身,就是一個多疑的帝王。

“皇上可以去問問高軒高太醫,他師父高翎當年也在場,我吸出你身體裡的毒蠱還是他幫我割腕放血的。”虞吾月說著,擼起袖子,用力在手腕上擦拭幾下,露出那道無法根除的疤痕。

左手靠近心髒,當年那道傷口一直在她左手手腕上,小小的蠱蟲從哪裡轉移進入她的身體,速度快的高翎根本無法阻止,以至於高翎對此一直很愧疚。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夏燃夕從那之後看到蟲子類的就很害怕,看到那道傷口就會想起蠱蟲,所以一直用接近膚色的胭脂塗抹蓋住。

“你......”晏瀛看著那道猙獰的傷疤,再抬眸看到滿眼仇恨的皇後,想起當年她義無反顧跟著自己走上謀朝篡位的不歸路,想起她夫唱婦隨的跟著自己一起上戰場......

結發夫妻共患難,夏燃夕從未對不起他,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