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親人的一廂情願,幫去世的孩子定陰婚,免得孩子在下面孤單;有的是利慾薰心,為了錢把生者的八字賣給死人的家屬結陰婚。這些屬於被動的,還有主動的。有些生者生來體弱或者是命格奇特極為招鬼,就會故意與厲鬼結陰婚,借命或者是讓厲鬼保護她他,這種情況一般是厲鬼對生者的約束更大,畢竟生者是對厲鬼有求。

“我們是雙重契約,早在柳三生面前我們就定下過契約。”看到虞吾月不相信,晁靳柯又道,“若非如此,以我的能力,早就破土而出,你以為你們柳家祖墳真的能鎮得住我?”

虞吾月這個倒是信了。柳家鎮魂趕屍捉鬼符術都厲害,但是陣法還真是沒研究,鎮壓旱魃還真是沒這個本事。

“行吧,不過我得說明,現在只是正式定婚約,其他的事以後再說。”虞吾月紅著臉強調,“現在國家法定結婚年齡是女子20,男子22歲,我至少得讀完大學再說。”

晁靳柯語氣悠閑:“行。”

穿好嫁衣,佈置好禮堂,還擺好陰婚需要的柳木牌位。牌位上寫著虞吾月和晁靳柯兩人的姓名和八字,當然,虞吾月用的是柳惜君的姓名和八字。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東西都是從晁靳柯的棺槨裡找到的,虞吾月看的目瞪口呆,那個棺槨簡直跟蝸牛的殼一樣,是這位旱魃兄的隨身房屋,裡面什麼都有。

虞吾月看著棺槨上的龍鳳呈祥,又看看裡面的婚禮用品,心裡泛酸。

大概晁靳柯去世前就有一位愛人,這些都是為那個女人準備的吧,現在她這是當了別的女人的替身。

虞吾月心裡酸酸的,盯著晁靳柯的牌位不說話,木呆呆按照流程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她這個偽十八歲美少女就多了一個千年旱魃的丈夫。

對著已經去世的爺爺作為高堂拜倒,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禮成後,晁靳柯突然摟住虞吾月,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

痛痛痛痛痛!

“蓋章。”晁靳柯離開虞吾月的脖子,尖銳的獠牙上還沾染著虞吾月的血液,他的獠牙慢慢收回去,眼神恢複正常的黑褐色,舔了舔嘴角的鮮血:“我夫人真是美味,真想立刻吃了你。”

他眼神幽深,似乎話裡帶了其他的意味。

虞吾月捂著脖子,狠狠瞪著這真吃人的旱魃,在心裡發狠:沒關系,她也把他當替身而已,等她找到那個他,立刻休了他!

晁靳柯好笑地看著她氣咻咻的模樣,似乎猜出了她心裡的想法,輕輕在她腦門一彈:“想都別想。陰婚結下,我們死了也會在一起。”

虞吾月呵呵,你想多了,這個八字不是我的。

晁靳柯也沒有解釋,把兩個柳木牌位收了起來,拿在手裡的一剎那,輕輕一抹,牌位上“柳惜君”的名字和八字同時變了。若是虞吾月此時能看到,就會發現姓名變成了“虞吾月”,而八字也變成了她自己那一世時的八字。

晁靳柯極有技巧,把牌位朝內拿著,放進棺槨裡,手一揮,整個棺槨再次消失不見,與它同時消失的,還有滿屋子剛剛裝上的大紅喜稠和紅燈籠龍鳳燭。

“其他人估計等不及了。”

晁靳柯看向門外,果然,她的便宜大伯又開始敲門:“惜惜啊,出來吃飯啦,別餓壞了。”

什麼吃飯不過是個藉口,大伯不過是想確認柳風到底死了沒。

小紙人沖虞吾月點點頭,低聲說起虞吾月不在時幾位叔伯的窺探和偷聽。

虞吾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淚汪汪地看向晁靳柯:“待會要苦孝,你配合點,苦的慘一點。”

晁靳柯點點頭:“哭一分鐘一個吻。”

虞吾月:“你不是說要按契約保護我嗎?”

“哭是額外服務,”晁靳柯笑得奸詐,“需要額外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