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陽把工作給你安排好沒有?”

何心妍款款走來,不知是化妝品還是體香的氣味噴灑在陳駿飛臉上,癢癢甜甜,讓人從骨頭縫裡感到麻酥。

“一切都弄好了,多謝何總提拔。”

“那就好。”何心妍貼著陳駿飛身旁坐了下來,勾魂攝魄般笑道:“男人嘛,目光就得放長遠些,想不想讓我再提拔你一下?”

“呃......我是新來的,可不想成為被槍打的出頭鳥,還是慢慢來吧”

何心妍輕笑一聲,拍拍陳駿飛的肩膀,意義深長地說:“好吧,那你一定要好好幹,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陳駿飛離開辦公室,心事重重地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像何心妍這樣聰明的女人,剛才那番說辭肯定有什麼貓膩。

酒店裡放著優雅的輕音樂,配合上柔和的燈光,容易讓人覺得十分安逸。陳駿飛正意亂神迷,忽然看見二樓酒廊的包廂外正堵著幾個服務員,他以為那裡出了什麼事,便急忙走了上去。

到邊上一看,陳駿飛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包廂裡的客人正在打牌,麻將桌上放著厚厚的一摞錢,貌似賭注很大。

“哥們兒,借個火兒。”陳駿飛提醒了一下幾個看熱鬧的服務員。

服務員們一回頭,見是新上任的領班,便不再看熱鬧,都乖巧的做事去了。只剩下一個包廂責任服務員,這人是個黃頭髮青年,工作服裡還掛了個骷髏頭的項鍊,他從兜裡掏出火機:“陳哥,來。”

陳駿飛朝裡面努努嘴:“別讓郭經理知道。”

“陳哥您放心,見者有份,一會兒我把您的那份留出來。”

像這種商務套間,客人不管是來談生意,還是專門用來打牌,通常都會讓服務員幫忙放哨,客人出來後自然也會賞幾個“喜錢”。

這些事酒店管理層也不是不知道,但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一個公司沒有某種特色的話,很快就會被淘汰,老客戶正是因為信任這裡,才來過來打幾把牌。

黃毛髮現這個領班挺好說話,而且有點臭味相投,就不再拘束了,他問陳駿飛:“陳哥,聽說剛才你被何總叫辦公室去了?”

“嗯,是工作上的事。”陳駿飛說。

黃毛嘿嘿一笑,湊到他身邊低聲說:“陳哥,兄弟好意提個醒。何總可萬萬不能招惹,那是大老闆宋志勇的女人,扯上關係就是大麻煩。”

陳駿飛無奈道:“你都想哪兒去了?”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啊!聽說宋大老闆身體不太行,嘖嘖嘖,可憐咱如花似玉的何總,估計是看上你了......”

陳駿飛眉頭一皺,佯裝生氣道:“話可不能亂說,我聽聽就算了,這要是傳到別人耳朵裡,呵呵,你自己掂量著辦!”

黃毛尷尬地站在原地,突然感覺陳駿飛又不像表面上那麼好說話,連忙改口:“陳哥別在意,開玩笑,開玩笑的......”

“以後少開這種玩笑!”

倆人邊說話,邊等包廂裡的客人完活。正在這時,他們忽然發現大堂吧檯前圍了一大堆人,正跟前臺人員爭吵著。

陳駿飛見狀就想過去看看,黃毛卻拉住了他:“陳哥,你初來乍到,最好別去湊這個熱鬧。”

“怎麼了?”陳駿飛不解的問。

“唉,常有的事,服務員玩飛單,讓客人抓著了,攙和進去就是一身騷。放心吧,酒店有專人處理。”

黃毛十五六歲就開始混跡各類娛樂場所,侍應、門童、保安都做過,這類事都很清楚。

“什麼是飛單?”

“時間久了你就懂了,酒店利潤的大頭都是酒水生意。別的不說,一瓶普通啤酒,超市賣六塊,拿到餐桌上就賣六十。這還不算啥,洋酒知道吧,那玩意最坑,拿銷量比較大的軒尼詩來說,一瓶進價只要幾十塊錢,賣出去可就得大幾千了!”

陳駿飛暗暗咧嘴,照這樣算的話,一天下來酒店流水得多少錢啊。

黃毛見陳駿飛聽得入神,便有些炫耀地說:“其實,根據洋酒年份產地的不同,價格一般沒有明確的規定。有些膽大的服務員就趁客人喝醉時替客人買單,不去吧檯開發票,這樣一來,多掙的錢就是自己的了,這就是俗稱的飛單。”

“不過飛單也需要技巧,像酒店的熟客,還有那些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客人都不能騙。通常挑攢大半年錢來消費一次,打腫臉充胖子的客人,這其中大學生、白領工人居多。”

陳駿飛這才明白過來,吧檯那裡肯定是有人飛單被投訴了,他嘆了口氣說:“看樣子,那個被抓的服務員要慘了。”

“那倒未必,像飛單這種事,沒人罩著誰敢做?”

一語驚醒夢中人,陳駿飛恍然大悟。這種下作事,作為酒店老大的何心妍肯定是不允許的,而服務員們之所以敢做,背後肯定有一個強大的靠山保障。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銷售部的扛把子——郭正陽。

黃毛不知道他的心思,又給他遞了根黃鶴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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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哥,兄弟們以後還得靠您照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