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省大院兒?”陳駿飛頭疼的快要炸開了,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纏著厚厚的繃帶。

韓老董事長遺囑原件存在薛市長手裡,陳駿飛當然猜得出來,這個薛市長興許就是薛穎的父親。之前劉越或菲菲都隱性提起過。

陳駿飛不顧時間地點,瞥見床頭櫃乾癟的煙盒,抽出一根來點上。

“這麼說是韓玉嬌給薛市長打得電話,我才得救的?對了,我躺多久了?”

“不久,一週多。”薛穎把一碗白米粥遞給他。

陳駿飛心被紮了一樣,所有的回憶瞬間浮現出來。

張靜怡一句話沒說完,便被推下了大樓。每一個細節都在陳駿飛腦子裡重放,終於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感覺呼吸都困難了,心像是被熱鍋不放油小火煎熬一般。

薛穎知道他在難受什麼,淡笑著說:“靜怡……”

“你先讓我靜一下。”陳駿飛的雙手紮在頭髮裡。

“好吧,你休息一下,我先去醫院看一下靜怡師姐。”

“醫院?”

陳駿飛忽地跳了起來,腳下拌蒜,一個跟頭趴在床下,顧不得醜態百出,忙問:“你是說她沒死?”

“誰告訴你她死了?”薛穎微笑著說。

“嘿呵呵……”陳駿飛鼻涕泡都笑出來了,跟犯了痴呆症似的。

“不過師姐頭部溺水,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溺水?”陳駿飛更頭大了,難道自己真被打傻了,他親眼看見張靜怡從九層樓上墜下去的,怎麼成了溺水。

薛穎走到陽臺前,將窗簾拉開。外面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陽光刺得陳駿飛睜不開眼睛。原本灰濛濛的心情,也隨之變得敞亮起來。

寒州最後一個雨季,爛尾樓群一個建造樓房的混凝土蓄水池裡,積攢了多年的汙水足有兩三米深。

正因為是爛尾樓,所以沒有繼續工程施工。也就是這個蓄水池救了張靜怡的命,不過等人發現她在水池子裡時,她已經暈厥了,嗆了好多水,到現在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有些情況我不懂,不過似乎寒州發生許多事情。”薛穎補充了一句,便離開臥室。

陳駿飛知道薛穎的意思,這個校花冰雪聰明,涵養內秀有大智慧,雖然什麼都懂,卻似乎“不屑”於這些勾結。

薛市長是很普通的三居室,九十年代的老式家屬樓,連熱水器都是煤氣的。陳駿飛洗了個澡,把繃帶自行拆除,稍微清理一下,便離開了省大院。

陳駿飛不會因為薛穎是副市長的女兒,就去打探什麼。薛穎尊重自己,所以識時離開,他自然也不會破壞這份默契。

陳駿飛先給韓玉嬌打了電話,她正在開董事會議,聽見陳駿飛的聲音似乎很激動。

“琳娜和你那個朋友直接來了公司,我馬上通知在外地開會的薛市長,當天下午就把遺囑宣讀了。雖然我妹妹這個私生女出現的突然,但有憑有據,遺囑也是我爸的意思。媒體再一曝光,整個寒州市都知道我妹妹接任的事,宋志勇他們就算再不服,也只能認了。”

過了這麼多天,韓玉嬌還是很激動。

保住了韓氏集團,韓玉嬌和韓琳娜姐妹怎麼維護老董事長的家業,就是她們姐妹的事情了。

而陳駿飛的心裡,也開始燃氣了復仇的火焰,如果不是張靜怡和自己命大,早就死在宋志勇手裡。

當然,不僅是宋志勇。包括劉傳偉、孫少華,甚至錢三那種儈子手,陳駿飛一個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