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是我殺過你,所以你要用這種手段報複我?”

“你覺得這是報複?”

白洎殷冷冷看他。

對方終於收回了手。

顧扶硯朝後退了兩步,二人拉開距離。

只一眼,他便知道白洎殷在想什麼了。他回視白洎殷眼睛,“我怨過你,但從來沒有因為這個想要報複你。”

“我想與你成親,是真心的。”

白洎殷打斷,“可我不想。”

顧扶硯聽完卻並不生氣,他似是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一般。他抬手理了理白洎殷被蹭亂的頭發,眼底偏執得可怕,如同一隻困獸盯著鎖鏈的鑰匙。

“沒事,我會等你。”

白洎殷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卻只撞到還殘留著餘溫的桌案。

她被這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若我還是不願意呢?”

“沒關系,你只需要安心待著就好了。除了我身邊,你哪裡也別想去。”

白洎殷渾身一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說了什麼。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倒流了一般,一股涼意順著頭頂灌到腳尖。

顧扶硯卻讀懂了她的眼神一般,可他似是並不打算放過她:“你把我從冷宮拉出來,一步步把我推到那個位置上,事到如今,你覺得我們還能全身而退嗎?”

“放下一切逃離皇城,離了土的花,你猜能活幾天?”

“不要再說了。”

“白洎殷,我走不了了,你也別想獨自離開。你說好會陪我的,說出來的話,可要做到。”

他露出笑來,“你知道的,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騙我。”

白洎殷死咬下唇。

他歪了歪頭,“你想去哪裡,我陪你不好嗎?”

“顧扶硯!”白洎殷覺得窒息,是為自己,也是為他。

“你拿我當什麼了?!我是人,不是物件!”

“你憑什麼!”

白洎殷氣血上湧,一把將人推開,抬腳就要離開。

這回身後的人沒再阻攔,只是道:“阿姐很聰明,有些東西不用我說,自然能想得明白。”

這算什麼?威脅麼?

白洎殷有些無力,“你就不怕我和顧時錦合作嗎?”

“阿姐不會的。”

白洎殷有些失神。那你還真是瞭解我。

房門終於開啟。

夜幕下,四周空氣流通開來。白洎殷深吸了一口氣,卻被冷風嗆得直咳嗽。身後的冷汗被風一吹,寒意就沿著面板滲到骨頭裡去。

她渾渾噩噩的走了好長一段路,終於在道路盡頭看到了一束微光。

“大人。”玉珏似是也見到白洎殷,迅速上前。卻見白洎殷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也難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