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珏多問一句,大人和顧扶硯合作,是想離開喻寧宮嗎?”

白洎殷先前已將事情原委悉數告訴玉珏。

白洎殷看著玉珏,微微一笑。玉珏到底是最瞭解自己的人。

“只要是您做的選擇,玉珏都支援您。何況您這些年在教會,原本就受盡委屈。”

白洎殷心下一暖,她調侃道:“這麼相信我?要是我選錯了怎麼辦?”

玉珏正色:“大人不會錯。若就算錯了,玉珏也陪你。若是改不過來,玉珏也和您一起承擔結果。”

她認真得有些可愛。

前世玉珏給她的感覺一直是穩重的,但現在白洎殷意識到,她也會沖動。她說她會陪她,白洎殷信。因為前世玉珏就是這麼做的。

她又怎麼忍心辜負這份情誼?

白洎殷深吸一口氣,“謝謝你。”

這幾日都未能早睡,所幸祭禮已經結束,白洎殷第二日直接賴床不起。一直到了快要用午膳的時候,玉珏終於忍無可忍似的將被子掀開,像往常一樣疊整齊,全程一句話沒有,好像床上已經沒人了一樣。

白洎殷這才不情不願地從床上掙紮著起來。

等用完午膳,白洎殷心血來潮去了趟倉庫,偷偷借了幾顆飛赤鳳,自顧自地坐到了那條河邊。湍急的河水一下接一下拍打著河岸,泥沙將河水染成了黃色。

她將一顆煙花拆開,在一堆粉塊裡挖出了一根東西。

“你在做什麼?”

這聲音細聽透著幾分笑意。

白洎殷著實嚇了一跳,“你走路怎麼沒聲音?”

顧扶硯笑了:“你要什麼聲音?”

他走近了,看清白洎殷手裡的東西,眼底那股笑意更甚。白洎殷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又看了眼面前湍急的水流,朝後面退了兩步,下意識道:“你站我前面去。”

顧扶硯照做了,他含笑看她:“為什麼?”

如果面前是懸崖一類的,白洎殷就不放心有人站她後面,她從小就這樣。後來讀了書才知道,這習慣不是沒有由來的。

有句老話叫:“二人不觀井。”

但白洎殷自然不會把真實理由告訴他。她轉頭似是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給你看個好玩的。”

顧扶硯微微挑眉。只見白洎殷從袖子裡取出剩下那半盒火柴,捏著火柴柄沿著側面一劃,火星燃起。她把火星靠近適才從飛赤鳳裡取出的那根東西的尾部,待引線點燃,她將那東西往河水裡一拋。

沒有等到預料而來的水花四濺,那根東西便如石沉大海般沒了動靜,“遺體”也被湍急的水流沖走了。

白洎殷:“。。。”

她好像有點知道為什麼那日的煙火不會炸了。

這東西她事先檢查過,外表無破損。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從一開始倉庫裡的飛赤鳳就是被掉包過的。

至於是誰掉包的,答案不言而喻。

顧扶硯似是有些不解:“祭司要給我看什麼?”

白洎殷面上閃過尷尬:“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