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堂下當即跪了一片,聲音排山倒海的湧了上來,“王爺息怒。”

白洎殷垂著眸子,眼底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好一個偷換概念。

那大臣面色鐵青,大腦瘋狂想著應對。

“陛下,臣萬萬沒有此意,只是和睦是一回事,但帝位事關重大,還是要能者居之。”

他這話明顯是在含沙射影些什麼。

這種東西白洎殷都聽出來了,顧扶硯又怎會聽不出?

滿殿的大臣跪在那裡,一時竟也沒有一人出來反駁。

畢竟誰不知道,先帝早已立過儲君,只是這個人不是顧扶硯罷了。他如今的權力,是靠血洗奪來的。

但白洎殷還是敏銳地捕捉到臺下一人在聽到這一聲後眼底閃過的一抹冷意。

她打量著臺下,便發現此人生的極為魁梧,看著已經年過不惑之年了。

白洎殷認得那人。

崔事安,顧扶硯的外家。

顧扶硯起兵上位,離不開他的鼎力相助。

場上一時安靜的可怕。白洎殷有點如坐針氈起來。

她悄悄觀察顧扶硯神情,卻並未在對方面上看到半分不悅。

她暗暗鬆了口氣。

豈料下一秒,旁邊傳來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

“那不知王大人覺得,這帝位由誰來坐更合適?”

“陛下病危前,早有下詔,立大皇子為儲君。”

“儲君?”顧扶硯咀嚼著這兩個字,眼底染上笑意。

他拍了怕手,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白洎殷循聲抬起目光,下一秒她面色一白,一股惡寒席捲至全身。她幾乎是在看清那東西的一瞬間低下了頭。

她極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白洎殷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當時她說她想坐下面的時候,顧扶硯似笑非笑地問出那句:“你確定?”了。

那侍衛走近了,先是一拱手。他手裡提著的東西伴著他動作一甩。

原本跪著的大臣如有所感的回過頭,這一回頭他面上血色盡數褪盡。

只見那侍衛手裡赫然提著的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那人頭的頭發被那侍衛揪著,整顆頭顱懸在空中。

這畫面當真詭異至極。

王景眼睛發直,在看清那張臉後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