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七陵拔劍欲開殺戒, 君子皇面若寒霜,似不準備阻止,東郭瑾神情凝重警惕,濃厚的息覆蓋全身,隨時準備跟廖七陵一戰。

“廖七陵, 諦袖府法將首尊,陰狠毒辣, 是殺戮瘋子。”梁牧道。

瞄眼提醒他的梁牧,夏玖川低低喝道。“阿雨,城民無辜。”

君子皇擦淨指間血跡, 涼涼的道。“七陵, 本君還沒用膳。”

輕飄飄的抱怨, 讓廖七陵殺意瞬散,他知曉,府君用膳時, 最不喜有血腥味。“是七陵魯莽,望府君莫怪。”

“你是諦袖府的君子皇?”荊鳳陽震驚。“諦袖府的府君不是白鬚白髮,滿臉糙皮褶子的老混蛋嗎?”

“誰造的謠?七青蜀府的越玄崇?”君子皇皺眉。“那臭魚臉。”

“縱然府君沒說,但四府皆知,諦袖府君子皇已有近四十歲。”

“是三十七。”君子皇面露薄怒。“越玄崇更老,還有臉嘲笑本君。”

“但你……”荊鳳陽臉皮抽搐。娃娃臉蘑菇頭,加蘿蔔身高, 這哪像近四十的年齡。“你難道是走火入魔啦?”

“放肆!”廖七陵拔劍就砍, 荊鳳陽敏捷避開。

“荊鳳陽。”君子皇眼神惡劣。“這黑襄城裡, 誰能幫你呢?”

“……”荊鳳陽默默朝後挪挪。“你,你想殺掉我?”

“本君喜歡虐殺。”君子皇挑眉吩咐。“綁起來先餓著。”

“君子皇。”荊鳳陽想跑,誰知被廖七陵給堵住,頓時又急又氣。

“回客棧。”君子皇忽略嗷嗷喊的荊鳳陽,轉身離開,擋路的修者都沉默讓路,沒人再敢叫囂阻攔,諦袖府的牌匾,太重。

東郭瑾仰望晴空,眼底浮上無奈愁緒,諦袖府的,七青蜀府的,黑襄城何時竟這般熱鬧了?

回到客棧裡,客棧很快就被廖七陵清空,君子皇洗漱後,重新換套衣服,慢悠悠的出屋下樓。

被綁著的荊鳳陽,憋屈的蹲在牆角,看著甚是悽慘。夏玖川靜靜坐著,沐鳴陪著,整座客棧裡,靜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君子皇端起酒杯喝口酒。“紅柳香,口感勉強吧。”

“府君想喝哪種酒?”廖七陵問。

“小小黑襄城的閻羅殿,不配用好酒來慶祝。”君子皇道。

“府君,您的喉嚨?”君子皇嘶啞的嗓音,讓廖七陵直皺眉。

“傷後的隱患。”君子皇不在意道。

“子墨沒來。”廖七陵略顯懊惱。

“哎,我是醫師啊。”被綁著的荊鳳陽請纓。

“滾。”君子皇沒給他好臉色。“本君縱然是病死,都不需要你來醫。”

“嘁!”荊鳳陽咧咧嘴嘟囔。“誰稀罕幫你啊。”

“府君,北寒境地您失蹤,是被誰襲擊?”廖七陵問。

“處理掉斷蛟峰後,我偶遇少千魂,打了一架。”想起那日狼狽,君子皇就惱火,想他堂堂諦袖府府君,竟栽到那娘娘腔手裡。

“十條街的少千魂。”廖七陵微驚。

“哼。”君子皇青著臉,不想再提這事。“這段時間府裡怎樣?”

“七青蜀府,閻凰府,鬼域神府,皆朝不落城聚去。”廖七陵說的隱晦,眼睛瞥向牆角的荊鳳陽。

“把他扔廚房裡。”君子皇吩咐道。

“君子皇!你恃強凌弱,你以多欺少,你混蛋啊啊啊!”

廖七陵望向夏玖川,君子皇道。“說罷,他倆是我的人。”

“是。”廖七陵微微頷首。“數月前,黑森林萬獸谷有魔息驟然暴動,緣故尚未查明,但墨徒各府跟各方勢力,都已朝那聚去。”

“魔族已銷聲匿跡千載,魔獸也皆被屠殺殆盡,哪還有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