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遭劫被困獸鬥場, 本該一宿無眠, 但唯獨荊鳳陽,倒頭就睡鼾聲如雷, 仿若正睡自家屋裡,而非躺在破牢裡,心賊大賊大的。

次日天剛朦朧亮, 獸鬥場裡就有人影走動, 似是鬥場裡的護衛,他們打掃獸場, 檢查整理四周鎖鏈牢籠,熟練的像已做過無數次。

夏玖川和櫻濯神經緊繃, 警惕防備著他們, 但那群護衛就像看不見他倆般, 仍各做各的,連個眼神都沒瞥過來。

“來人了?”荊鳳陽揉著眼角的溼潤坐起,懶懶的靠著石籠問。

櫻濯瞥他一眼,懶得搭理這蠢貨。夏玖川半嘲諷半揶揄道“睡得真熟,估摸夢裡被人砍掉腦袋也不自知。”

“怕什麼嘛?有你倆呢。”荊鳳陽道。“我很信任你倆的。”

“我會順帶補一刀。”夏玖川無情的糊他一臉冷漠。

荊鳳陽回他一句呵呵, 纏著髮梢騷包的眨眨眼。“調皮。”

夏玖川“……”好想砍死這個賤人。

隨著天大亮,獸鬥場的人逐漸增多,喊聲罵聲合在一起喧鬧嘈雜,兩組護衛走來, 把三碗飯放進籠裡, 帶著鐵面的臉陰森可怖。

“同我們一起的還有一人, 他在哪?”夏玖川向護衛們問道。

兩組護衛把飯擱下後就冷漠離開,看都未看他們一眼,更別提回答問題了。荊鳳陽端碗扒飯“他們都被訓練過,不會理你的。”

看他吃的香,夏玖川皺眉道“也不怕毒死你。”

“所以我先試毒,若我未死,你們再吃。”荊鳳陽不改油嘴滑舌。“感動不?要不要以身相許?此選項櫻濯可以排除在外。”

“他是醫師。”櫻濯說罷,就徑自端起碗開吃。

“或許是上路飯。”夏玖川道。“吃飽就上路,讓我們做飽死鬼。”

“別那麼悲觀嘛。”荊鳳陽笑嘻嘻道。“他們即留我們活口,那必是有所圖,咱們就靜觀其變,吃飽喝足萬事都不愁。”

“蠢貨。”櫻濯終於耐不住想嘲諷的心,他的耐心都要被磨盡了。

被懟的荊鳳陽撇撇嘴,暗暗嘀咕“倆冰坨子,一點都不可愛。”

獸鬥場主樓牆上,鮮豔的紅綢後,少千魂懶懶靠著木塌,手端著美酒,金瞳小白蛇盤在他的肩膀,悠哉的吐著蛇信。

“暗尊今日怎地得空來我獸鬥場?”一襲碧色羅裙的女子掀開紅綢走來,嘴角含著笑向少千魂微微施禮。

“聽聞今日有賭局,楚錦他想看,本尊就隨他來了。”少千魂道。一側的楚錦一臉黑線,明明是他想來,卻拉他來背鍋,真xx!

心知少千魂好面子,初七微微一笑。“暗尊真是愛護下屬。”

“嗯。”少千魂應一句。“下屬太蠢,本尊就得委屈些。”

楚錦“……”這口鍋太重,他的心肝脾肺都在顫。

瞧出楚錦的憋屈,初七掩唇一笑,好心岔開話題。“不知今日暗尊可要下注?初七向您透露下,當前賭局比例是1和14。”

少千魂瞥眼楚錦,楚錦只得認命的掏腰包。“那三人既是我送去的,我就壓他們勝吧。”三十金遞到初七手中。

看到楚錦三十金的賭注,少千魂抬腳踢他一下。“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