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中鬥畫, 雖只是一個樂子, 但當著眾人的面誰也不想輸掉, 所以都卯足了勁全力以赴, 畢竟輸的贏的都是臉面。

夏玖川從未見過這種比試, 所以也看的津津有味,時而跟著鼓下掌,荊鳳陽看的可笑, “你何時也開始附庸風雅了?”

“挺有趣的。”夏玖川懶懶的回道, “因不曾見過, 所以稀奇。”

“你閒著都用什麼作樂?”申屠青之問他。

“看。”往明白點的說是看小說,“我們娛樂方面少, 周圍的人也都是打打網遊, 玩玩紙牌, 唱唱歌,追坑人的一些雷劇。”

桌上的人面面相視, 申屠青之不解的問, “王遊是誰?打他幹什麼?還有, 雷劇又是什麼?幹嘛追他?”

“……”一杯酒在嘴邊停住, 夏玖川回過了神, 眼中閃過抹尷尬,喝了兩杯酒頭都暈了。“我故鄉的方言。”

把他眼中的尷尬看的分明,櫻濯眼神暗下, 他很想問他他的故鄉在哪?口中的我們又是誰?在黃金城池時, 他彷彿從天而降般和他們格格不入, 這種可望不可即的距離時常讓他很焦躁。

“總聽你說起你的故鄉,真有那麼好嗎?”荊鳳陽問。

“有時間和你講一講。”夏玖川明顯是現在不想再往下說。

園中又有兩人分出勝負,樸蝶兒贈給勝者一枝花,隨後掃視全園眾人問,“下面有誰再願入鬥場?”

眾人互相看眼,跟著便聽一聲請纓,“我來吧。”閆珊飲下一杯酒站起走進園中央,柔弱的外貌下又帶著颯爽。

閆珊,固化期兩段武者,在全城青年中也是佼佼者,此時她入了鬥場,底下的人頓時有些慫了,唯恐和她對上。

“閆姑娘。”樸蝶兒淺笑點頭,“不知你想和何人對局?”

閆珊的目光掃視全園,許多人都有意避開,她瞟向赫連瓊晟,片刻又掃向申屠青之,後又停在了夏玖川的身上。

半響靜默後她才又看向諸葛青茹,“閆珊請諸葛青茹入鬥局。”

這個閆珊剛剛是在調戲他還是嚇唬他?夏玖川心中失笑。

在樸蝶兒不愉的注視中,諸葛青茹氣定神閒的走向閆珊,“青茹應戰。”兩人都是同階同段,她倒也無懼。

“一個武者,一個樂師,這局有趣了。”赫連瓊晟抱看戲心理。

兩人相對站在中間,閆珊反手便是兩把短刀,諸葛青茹甩下腕上銀鏈,屋面赤色黑邊圓鼓頓時出現在了腳下。

兩人間的氣氛陡然變化,閆珊聚息,捲起大片落花飛起攪成一個漩渦,隨之化成一隻巨獸砸著巨爪咆哮。

巨獸面前,諸葛青茹處變不驚,腳下左右迴旋點下,幾聲沉悶的鼓聲後一圈圈息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散開。

諸葛青茹的花圖看似紛亂,但卻如囚籠般已把巨獸困住,眨眼便將其絞碎,閆珊倒也不驚,雙刀揮下又是一片洶湧巨浪。

兩人一個蠻橫霸道橫衝直撞,一個柔情似水但又暗藏殺機,你來我往中叫人心驚膽顫,屏住呼吸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樸蝶兒面上不變,但桌下的手已捏住袖口,外人說她和太子相濡以沫,但她明白,一個‘廢物’太子妃,兩人的情能走多久?

皇后已多次和她提過讓諸葛青茹入太子府,不可以!即便屈只為妃也不行,換任何人都可以唯獨她諸葛青茹!

小郡主申屠惜蝶年齡小,園中的鬥畫看了幾局便坐不住了,鬧著出去玩,樸蝶兒也不訓斥她,吩咐了侍女兩句便讓她去了。

夏玖川擱下手中酒杯,櫻濯瞥了他一眼站起離了席,赫連瓊晟伸著頭問,“哎?你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