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父拿出一對粉色大花發卡放在櫃臺上她作業旁邊。

“跟爸回家吧,家裡還有好多呢。你要還喜歡什麼你都說,爸給你買!你回家你媽自然也回家了,你是好孩子,總不想看爸媽離婚吧?”

吳袖逸把櫃臺上的花掃落到地上:“我不要!我也不回去,我媽去哪我去哪!”

吳桂山再也裝不下去慈父,眼睛一瞪,舉起巴掌:“哎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欠揍了?”

“我看誰敢打我閨女!我就再給他腿打折一次!”吳袖逸看向站在門前的匆匆趕回的袖逸媽,她左手提著剛買的肉餡,右手抄起門前掛著的拖把杆。

吳桂山也不甘示弱指著袖逸媽鼻子,揮舞著柺杖就要打:“李嬋娟,你回來得正好,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拐帶我們吳家血脈,逼婆婆下跪,丈夫生病不聞不問。你真是個絕情絕義的j人。我今天連你一塊打!”

吳袖逸跳起來爬上櫃臺一把扯住吳桂山的後衣領,拉得他失去平衡,靠在櫃臺上動彈不得:“你敢打我媽,我和你拼了!”

吳袖逸抄起櫃臺上的算盤就往吳桂山的頭上拍。在他增亮的光頭上添了幾十顆算盤珠子樣的紅印子。

吳桂山一條腿金雞獨立,又被前後夾擊,一時佔不到便宜,被弄得好不狼狽。

三人的吵鬧聲很快驚動了隔壁店鋪做生意的幾個鄰居。

袖逸媽平時為人謙和有禮,深受周圍鄰居喜歡,大家知道袖逸媽婆婆總來找事,一聽到聲音不對,立即抄家夥挽袖子。趕了過來幫忙。

吳桂山一看來了好多人,形勢對自己不利,灰溜溜走了。臨走撂下一句話,讓袖逸媽小心著點!

吳袖逸和媽媽一晚沒睡好,知道吳桂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第二天一早,店門剛一開幾個五大三粗的地痞就拿著一件被剪得破破爛爛的衣服打上了門。

大呼小叫地詆毀袖逸媽店裡買的都是次品。

想要買衣服的顧客一看這個陣勢都不敢進來買東西了。

袖逸媽無奈想報警,被幾個地痞堵在店裡出不去,幸虧吳袖逸藉著身量小,趁幾個人沒注意跑出去報了警。

可警察來了,對方又沒做什麼,實在沒辦法立案,只能批評教育,不許他們進店騷擾。

幾個地痞倒也乖覺,當著警察面乖乖出了門。

可袖逸媽和袖逸等了一上午也沒見一個顧客,出去一看才知道,幾個人守在店門口,見一個人要進店就拉住一番誣蔑,什麼次品呀,黑店騙人呀,滿嘴汙言穢語的噴糞。

新客老客全被他們嚇跑了,新客不瞭解。老客雖然瞭解,但這幫地痞兇神惡煞似的堵在店門前,誰也進不去。

街坊鄰居都是做買賣的人,雖然也想幫忙,但都有一大家子要養,誰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些地痞無賴。

袖逸媽無奈又去報警,警察來了,地痞就走。

一會兒警察走了他們又來了,搞得警察都無奈了,對袖逸媽說,我們總不能一直給你站崗吧。

如果不是傷人毀物的,有什麼質量上的問題你還是自己解決吧,和氣生財嘛。

袖逸媽也知道對方說的對,這樣根本不能解決問題,而且他們百忙之中能來這麼多次已經是夠幫忙了,也只能無奈點頭。

警察不來,幾個地痞更囂張了,坐在店門連吃帶喝,最後圍在一起打起了撲克牌。

和她們關繫好的商家,也來勸她媽媽,這種小人得罪不得,還是破財免災吧。

袖逸媽搖了搖頭說:“讓他們堵著吧,總有累到不想來的時候。”她不願意屈服於這種地痞,怕是給了錢後患無窮,嘗到了甜頭還會藉故來訛詐。

就這樣僵持了兩天,一幫地痞第三天一早連床和麻將桌都搬來了,看樣子要打持久戰。

袖逸媽終於撐不住了,由鄰居陪著和地痞談判,地痞頭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要兩千,保證拿了錢以後再不來了。

袖逸媽不放心怕他們換幾個人再來鬧事,地痞還拍著胸脯保證這兩千以後就算僱傭他們幾個當保安了,誰敢鬧事他們第一個沖上去,不放心可以簽僱傭合同,要有人敢來鬧事他們倒賠她兩千。

袖逸媽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也不會和幾個地痞談判,如今對方出了條件,她想不同意也不行,只能應允。

可袖逸媽手裡沒那麼多錢,地痞也好說話,答應今天先走,明天約個地方簽合同,再請他們哥兒幾個吃頓飽飯,就算多跑一趟的謝禮了。

果然不出片刻,霸在店門前喧鬧了好幾天的地痞,走了個清清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