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沒聽到這首樂曲了,吳袖逸聽著有種頗懷舊的感覺。她還記得名字應該叫路燈下的小姑娘。

吳袖逸一邊看,一邊往深處走,並沒有看到傅高明。

遊戲廳最深處有個水吧臺,銷售飲料酒水。

吧臺前圍了十多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孩,爭相付錢。有個二十多歲的酒保在收錢後,對著吧臺後面備料小屋喊了一聲:“冰球特調十三杯。”

女孩們蜂擁至吧臺另一側,踮腳翹首的向備料小屋內看。

忽然小屋門簾一動,面色冷峻的傅高明抱著兩大塊冰磚走出來,他烏發如墨,劍眉星目,緊抿的唇角還帶著一絲蒼白憂鬱。頭頂黃色柔光給他的顏值鍍了一層朦朧的金光。英俊的樣貌一出現就幾乎佔據了所有人的視線。

女孩們尖叫著揮舞著手裡的票據,只希望他抬頭回望一眼。

然而傅高明未回應任何人,只低頭認真的工作著,把冰塊用冰鑿和錘子分割成第十三個小方塊,隨機拿起一塊方冰,冰鑿飛舞,碎冰如寶石般紛飛落下,方冰在他手中逐漸削成的正圓,如同水晶球一般剔透可愛。

他隨手放入冰盒,他十三個冰球逐漸在他手中成型,酒保調成冰飲逐一送到女孩們手裡。

女孩們即使拿著冰飲也不肯走,直到傅高明拿著碎冰又走回備料間看不到了。才戀戀不捨的相偕離去。

吳袖逸想跟傅高明進備料間,酒保以為她是女孩中的一員阻止道:“備料室非工作人員,不能進去。”

“我有事找他,能幫我叫他出來嗎?”

這粉色小花招天天有女孩來用。酒保見怪不怪,抱著手臂調侃的看著她:“現在是他工作時間,所以也不可以哦。我倒是隨時有時間,需要幫助可以找我哦。”

在酒保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吳袖逸無奈只能也點了一杯冰球特調。

酒保收了錢,高喊:“冰球特調一杯。”

傅高明又端著冒著寒氣的冰塊走出來。頭也不抬的開始操作,絲毫沒發現面前的吳袖逸。

吳袖逸等了半天他也沒發現,只能先開口:“他們不肯帶你一起走嗎?”

傅高明一驚抬頭,一冰鑿紮在手上,鮮血把冰球染紅了一片。

酒保皺眉抱怨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吳袖逸也沒想嚇他:“我幫你看看。”

傅高明快速用腰間圍裙捏住手,避開酒保和吳袖逸的檢視:“我沒事,我去重新拿冰。”

說完轉身又進了備料間。

酒保看著傅高明背影:“哎呀,可真倔。”

傅高明很快又拿了新的冰塊出來,受傷的手上也帶了個手套,他低頭再次操作。

吳袖逸這次沒敢說話,直到他完成冰球,開始收拾臺面才小心開口:“既然沒走,你怎麼不去上學?”

傅高明淡淡的答道:“過兩三天就走,攢夠車票就走。”

他說了兩個就走,吳袖逸莫名的就覺得有點不開心了:“攢夠車票錢?市裡那麼遠,就算你找到波寶,波寶舅舅也允許你帶走波寶,然後呢,然後你準備怎麼辦?”

傅高明低著頭,淡然道:“我一定會找到他,我絕不會讓外人帶走他,我也會想辦法養活他。”

吳袖逸火氣真上來了:“像這樣邊打黑工邊養活他?還是讓他跟你也一起打黑工?”

她真是不懂傅高明在執拗什麼,波寶舅舅是波寶親人,再怎麼樣也比跟著他生活要正常吧?當然相依為命的兄弟離散很讓人難過,可傅高明無論多愛波寶也該為他前途著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