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語將她放下,焦急不安地等著薛大夫動作。

“我看看,我看看......哎呦!”他只看了兩眼,就趕緊找了一塊白布,搓成繩勒到林英之口中,防止她再咬自己。

測了脈搏,又撐開眼皮,瞳孔渾濁,隱隱有放大的趨勢。

薛大夫大驚,“瞳孔渾濁,脈象微弱,姑娘快撐不住了。”

“大夫,您有辦法嗎?”

“老夫......老夫翻遍了平生所閱古籍,皆未找到相近作用的蠱蟲,實在是......”說罷,大夫慚愧,但仍準備施針救治,盡自己的努力。

一個時辰內,燻藥施針,用最大的火力煎出一副藥強行灌下,接著燻藥施針直到天黑林英之的脈象才趨近平穩,呼吸正常。

她面色如常,安穩得像只是睡著了。

站在床邊,聞清語心裡,突然很自責。

他不知道林英之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封閉的世界讓她連正常入睡都很困難,但她從沒說過,只是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發洩苦悶。

“大夫!”聞清語蹲下,直視著薛大夫的雙眼,神情認真,“給我幾天時間,這幾天我要暫時離開,請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

“這......小夥子你要幹什麼去?你現在可走不得啊。”

“我去找解蠱毒之法。若是可以,為了大夫您的安全,請您不要讓她醒過來,就這樣讓她一直睡著。”他看了眼林英之。

“你上哪找去?若是能找到,為何讓姑娘白白忍受這麼久的痛苦?”

“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我去試一試。”他做好了決定,“一定要讓她睡著,她戒心很重,若是發現身邊沒有熟悉的人,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

薛大夫怔了怔,發現他是認真的,沉吟了片刻,“聞公子啊,你莫不是要去找你們的仇家?那仇家既然下得如此歹毒的毒蠱,定然不會輕易給你解藥,此去,你......要如何討要啊?”

“我也不知。”他緩緩搖頭。

再去千秋堂他們一定會有所防範,不能再用偽裝身份的方式了,要從那個鬼醫手上拿藥,還得先過那位山客。

薛大夫語重心長,“聞公子,你也別怪老夫多嘴,你看你們兄妹倆年紀輕輕,幹點什麼不好,過了這一遭,可不能再行危險之事了,回家安安穩穩的生活可好?”

他笑了一聲,只是點點頭。

城外小廟內,支了一小火爐,火爐上溫著一壺清酒,此時正散發著酒香。空地上,薛忘憂正與幾個友人把酒舞劍。

一吊梢眼布衣男子,坐在火爐旁,摳著下巴思考。

“全光,一個人想什麼呢?”一黃色發冠,面容飽滿男子坐到吊梢眼男子身側,拿出一柄黑劍展示,“瞧,我新購得一劍,從鐘離家的劍鋪買來的。”

全光只是瞅了一眼,並不關心,而是問:“子中,你知不知道去年那個試劍第一長什麼樣?”

黃色發冠男子抬頭想了想,“聽說有眼疾?問問忘憂呢?他去過試劍大會。”子中沖著正在舞劍的薛忘憂喊了一聲,“忘憂,你知道那位試劍第一的姑娘長什麼模樣嗎?”

薛忘憂手上還提著一壺酒,聽到友人呼喊,收劍,“問這個做什麼?”

昂頭,清酒入口,他立劍於後背緩緩走來。

“他怕是盯上月影門的懸賞了。”子中搖頭笑言。

全光眯眼一瞥。

“你們說什麼呢?什麼懸賞?”薛忘憂坐在火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