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又對他有意思了。先前是我太心急,感情哪能那麼快建立呢?我決定慢慢來。” 張未鳶露齒而笑,留下一個背影。

留下方爾辭一個人。

他轉了轉腦子,對大小姐多變的情緒翻起了白眼。

張未鳶一路橫穿鐘離府,她看著府內光景,想到自己未來可能會成為這裡的女主人,內心隱隱約約産生一絲感慨。

幾個護衛因為沒能找到昨晚的賊人而被呵斥,她出言“身為護衛護不住家主,更找不到賊人,該罰。”說得護衛們個個面露羞愧。

走到小河居正巧遇上鐘離瑾的侍女,她攔下侍女詢問道:“聽說你們家主受傷了,傷得如何?”

面對來人突然攔路,侍女面上浮現一絲警覺,“女俠有疑問,不若直接詢問家主,我一個下人並不知情。”

聽到這不客氣的回答,張未鳶反而笑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機敏,罷了。”

她沒多在意,自顧自進入小河居。

鐘離瑾此時正在閱信,聽到腳步聲,抬頭便見張未鳶環著胸看著自己。

無人來報也未有聲響,他輕皺眉眼,“鳶姑娘來我小河居難道不需通報一聲?這些下人都是怎麼回事?”

知他是在暗指自己沒規矩,她也不惱,“我來看看我未來夫君還需要通報?”

“鳶姑娘請自重,你我的婚事還未有定論。”

他見張未鳶不為所動,冷冷道,“姑娘已經看到我了,為了姑娘的聲譽,請回吧。”

又是這般疏離客套,她不退反進,“家主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母親已經在和我父親商量婚期了呢。”

“你說什麼?”鐘離瑾猛站起,他眉頭更緊,眼中帶怒。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經到定婚期這一步了。

這一反應盡收眼底,張未鳶明白了,“看來家主什麼都不知道啊,不過沒事,你現在知道了。早晚你我都要成親,正好方爾辭要在你府上養傷,趁著這段時間你多認識認識我,我也多瞭解瞭解你,免得婚後同房尷尬不是。”她笑嘻嘻道。

聽到一個姑娘家口中說出如此不害臊的話,鐘離瑾反倒先紅了臉,“你!你一個姑娘怎的如此口無遮攔!”

“我從小跟我那些師兄弟一起長大,什麼樣的話沒聽過。” 她不在乎地攤手。

“我這個人呢,喜歡是一時的,討厭也是一時的,我爹總說我難伺候。你呢,你是什麼樣的?”

面對她直白地詢問,鐘離瑾愣住了,他深呼吸盡量保持平靜。

“鳶姑娘不覺得自己想要的太多了嗎?你我都清楚婚姻對我們只是交易,根本沒必要談情。先前那些體己話,只是不得不說,姑娘不必因為這些就對瑾錯付真心。”

“家主現在倒是坦誠了,那我也坦誠些,我對你感興趣。”她翹起腿。

對著鐘離瑾自通道:“在靈山派從來沒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給我臉色看,你是頭一個。先前我怨你,是以為你在故意耍我,現在看來是家主心有不願而不得不為之。不過——”

她靠近鐘離瑾,“若你喜歡上我了,那這門婚事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對嗎?”

感受到張未鳶似火的眼神,他匆忙拉開距離,定睛問道:“你難道就這樣願意被你父親安排嗎?”

“被安排有什麼不好嗎?更何況,我也沒有不滿意。”她斜靠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