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鳥兒婉轉,行人大多還在睡夢中。

“恩公,你這是在練功嗎?”遇舟站在樓梯上,她一出門便見秦影在客房院子裡翻轉橫劈。

“遇舟姑娘,早啊。”跳動讓他的聲音顫動,但沒有停下動作。

他淩空翻滾,穩穩落地,又轉身踢腿揮拳,突然又向後翻騰,落地已見手上握著那根短棍,他以棍做刀做出劈砍動作。

“恩公這是哪家的功夫?”遇舟緩緩下樓,淺笑道。

“我也不知道,師父教什麼,我就練什麼,嘿嘿。”秦影站直了,嬉笑兩聲,“我師父還沒起呢?”

“還未,昨夜林姑娘交代讓恩公你去僱輛馬車。”

“僱?我直接去買一輛!”秦影撩了把濕漉漉的頭發,粲然而笑。

臨近正午,三人坐上馬車朝封陽方向去。

“遇舟姑娘,還沒問呢,你為何要去封陽?你家人在那嗎?”林英之和遇舟在車內,秦影坐在前室,隔著簾子朝車內問道。

聽到秦影的詢問,遇舟愣了一瞬,勾著頭發有些不自然得說道:“印象中有個叔伯在封陽,我去投奔他,若是尋不到就封陽做點小生意也行。”

秦影聽罷沒再多問,專心駕著馬車,不曾想,還未離開九橋,便被一夥人攔住了去路。

馬車走的是遠離鬧市的小路,那夥人早就候在巷中,此時前後跑出幾十人,將馬車不偏不倚堵在路中。

秦影拉緊韁繩,待這夥人站定,他前後張望,心中默默數了下人數。

“英姐,二三十個人,我打不過,要不要投降?”

“怎麼回事?”林英之平靜的聲音傳來。

“聽見沒,我師父問你們呢,你們誰啊?”秦影朝著人群大喊。

“小兄弟,做人不要太狂,也不要隨便英雄救美。”正前方走出一個左眼只有半截眉毛的魁梧男子,聲音低沉渾而有力,“前幾天,我們個弟兄被打傷了,想問問小兄弟有沒有這回事?”

此時叫做莊子的男人站出來,他的臉上有個青而泛紅的印子。

“是你啊?那是有這麼回事。我打的,怎麼了?”秦影語氣輕佻。

“三哥,別跟他廢話,他一腳踹的我下巴都折了!”

“小兄弟,很痛快。”領頭的指了指車內,“你若能把車裡那姑娘給我們,再給我這兄弟磕頭道歉,或許今日能留你一命。”

“這才或許啊?那我很不劃算啊。”秦影不滿道。

領頭人似是被逗笑了,嘴角上揚,他正要開口,這時車簾掀起,一個矇眼女子走出。

“要打還是殺?”林英之問道。

被叫三哥的男人上下打量林英之,微微眯,“姑娘是瞧不起我們漣運幫?”

“要打還是殺?”她又問了一遍。

三哥默了一瞬,“我們無意取誰的命,只是我漣運幫也不是誰都能來打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