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得坦蕩,林英之也只是一笑,“李不言身邊,有你的人嗎?”

“那姑娘和那個小太監去了南邊,前幾日行俠仗義,差點被官府抓了。她在外,我不在意,但若想回梁都,這就是在挑戰我的寬容了。”

她果然派了人跟在李不言身邊,每個參與弒君奪位的人,她都掌控了行蹤。

但是話說回來,能留著這些人不殺,她也算是另一種仁慈了。

“這些話,我不會替你傳達。你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想插手。”

秦影隱瞞之事或是元成姣的心思,都是他們二人的事,她不會互通,也不會插手。

“無妨,我只是與你閑聊。”

拍了拍手,元成姣向她走來收走她的弓,起了興致,“咱倆從來沒有交手過,來切磋切磋如何?”

“也行。”

“點到即止,我可不欺負你。”她笑言。

她與元成姣雙臂交叉,起勢,隨後赤手空拳開始切磋。

她確實沒和元成姣交手過,她們二人是兩種體格,元成姣常年領兵,體格更加健壯。

林英之也沒用全力,兩人閑暇之餘切磋,元成姣自然也不會下重手,只是驚覺自己的每次出手都被她躲過,而她的攻擊也準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就像看得見一般。

“真可惜啊。”

元成姣背過林英之的手臂,發出惋惜。

林英之下腰,旋身掃過一腿,“可惜?為什麼?”

“可惜你不能為我所用啊,真是可惜。”元成姣嘆息,似乎真的在可惜。

“天底下有那麼多人不在你麾下,也可惜嗎?”

元成姣抓住她的肩膀,將人甩出,“近在咫尺卻用不到,可恨吶。”

林英之無奈一笑,“不妨你試試收服應珣,他心思很多,就是人賤一點。”

元成姣擋住她一掌,聽到此話大笑起來,“珣世子啊,哈哈哈。”

“我說的不對嗎?”她不解。

元成姣後退,抬腿踩著門柱,“對啊,太對了。睡服也是一種收服啊,哈哈哈哈。”

“好怪。”

“哈哈哈哈哈。”

元成姣一邊大笑,一邊扣住她的手臂,將人翻過肩膀。

她笑得爽朗,也笑得坦蕩。

元成姣拽著林英之的手臂將她翻轉在地,本來落地前旋身便能穩穩撐地,但不知為何她突然眼睛一痛,連帶著整個人都僵硬了一瞬,於是穩穩砸在了地上。

這一變故,讓元成姣收斂了情緒,收了手,“你如何?”

她扶著自己的後腦,勉強撐坐起來,“砸到頭了。”

“我可沒下重手。”

“我知道,我剛剛身體有點硬,可能是體內有餘毒。”

扶著後腦,她有點沒緩過來,好像有口氣吊著遲遲吐不出來。

直到元成姣走後,她還是有點不適,而大夫也只是讓她早點休息而已,說不出一二。

“姑娘,還涼嗎?”

浴桶中,林英之靠著捅壁,緊緊閉著眼,“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

“奴婢就在門外,姑娘可隨時喚丹湖。”

丹湖關上門,門外有輕微的交談聲,應該是秦影又交代了丹湖什麼。

揉著眼,她難受得靠在桶壁上,想不通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