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跟了元成姣十幾年,瞭解她的脾氣,正如他所說,元成姣在意的不是這件事。

她的威嚴不容挑戰,但是她更多的,是擔憂自己的身體,擔憂七個月以後的生産之時,西渠與北絨是否會來犯。

“阿羅提不得教化,不管你和他私下有什麼樣的約定,他不會遵守。”

元成姣淡淡道:“這樣的人,難以收服。”

寢殿內,應珣行服侍之事,跪在她腳邊替她整理衣帶 ,而元成姣張開手臂,看著邊境來報。

“真是一頭野狼啊,兇猛無比。”

聽著很像贊嘆,應珣抬頭,果真看見元成姣欣賞的神色,複又低下了頭。

“這種人,死得也很兇猛。”

聽到這話,元成姣挑了眉向下瞥去,即使應珣姿態恭敬,目光中卻有陰狠。

竟然吃味了,收服應珣的效果比她想象的好。

整理完朝服,應珣跪坐在地,仰頭看著她,“你一夜沒睡,今天不該上朝。”

“昨日就沒上朝,今日再不去,讓有些人以為,可以蹬上我的臉了。”

平靜的話裡,暗藏殺機,今日朝堂上要處理些人了,這些他就不該過問了。

“起來,我用了膳再上朝。”

得了話,元大便能進來彙報昨夜熙王的動向。

“城門一開,熙王便派了人出去追捕刺客。八隊人馬,只有東門朝南那支沒回來。而且,熙王告了假。”

元成姣點頭,“做得不錯。”

元大稍稍抬眼看了應珣,“陛下,鏡院想見您。”

元成姣頓了下,隨後回答,“先不急。”

她這話,讓應珣和元大同時抬了頭,但很快元大便告退。

待所有人退到門外,應珣小聲問,“你真要去?”

元成姣沒看他,但是點頭。

“你現在怎麼能出宮呢?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你不知道嗎?萬一你行蹤洩露了怎麼辦?”

不緊不慢吃完最後的早膳,元成姣銳利的目光望向應珣,捏了捏他的臉,“世子,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望著背影,應珣啞口無言。

筷子掉在桌上,他忽然後怕起來,自己已經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口不擇言,幹涉皇帝的決定。

幸好她只是對自己做出了警告,不是什麼別的懲處,但是她如果見到了林英之,那女人會不會把自己和她的交易告訴元成姣?

他摸不準林英之知不知道他的處境,如果元成姣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會怎麼對他?

想到這裡,他頓時緊張了起來。

雨水淅淅瀝瀝,銀鈴響了一夜。

林英之伸手接了雨水飲,原本幹淨的衣物又變得皺皺巴巴,鬆垮搭在身上。

她坐在窗沿邊,銀簪隨意盤發,旁邊的書桌上滿是水漬,也無人去收拾筆墨紙硯。

“我的眼睛又有些痛,今天很亮嗎?”

房間的另一側,淮鴉躺在斷裂的書案裡,身上覆著潮紅,頸間和胸膛上盡是吻痕和帶血的牙印。

“亮啊......你簡直是在折磨我......”他喘息著翻了個身,撿了幾件衣物胡亂純穿在身上。

“你咬了我那麼多回,我總要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