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啊?是你給我的嗎?”

“淮鴉,只有你啊......”

她在丹湖身上試過,她能看見金光在二人之間流動,但是對方不夠敏銳,無法察覺出身上的變化。

但是淮鴉可以,她就知道,他可以感受到這份美妙,可以體會到她所體會到的。

有人能悟她所悟,忽然間她又舒坦了,舒坦得想睡。

雨越下越大了,淮鴉無奈看著昏昏欲睡的人,“進去吧?”

沒得到回應,他躊躇了片刻,還是撿了刀,抱起人,去室內避雨。

房間已經被他打掃幹淨了,他找了幹淨的衣物來,放在她手邊,自覺擦拭起了她的銀白長發。

銀白之絲繞指,奇特的心情從指尖而生,他不可控制地顫了手,想起了那天。

即使再瘋也沒忘記過,她的發絲也是繞在了手上,回應了他的渴望。

忽鬆了手,銀白墜落,他強行摒棄這段回憶。

布巾留下,他故作慵懶,“這是幹淨的衣服,你自己換啊。我去屏風後。”

房間內並未點燈,記憶中,他們也早已見過了彼此的全部,可是現在生了份矜持,困惑著他。

脫下衣物時,銀鈴掉了出來。

雖惱,雖不解,但他還是重新系在腰間,蕩著銀鈴出去。

一出去便見她伏在桌前,好似在看畫。

“別看!”

他三步上前,想要奪過他的畫卻被一把按住。

“別慌,我看不見。”她笑了下,松開了手,“你畫了什麼,不想讓我看見?”

他故作輕松,“沒什麼,山水而已。”

畫像是倒著的,但是能看出是張人像,沒有臉的人像。

他憑著記憶畫的,他記得她,但是遲遲畫不出她的五官,便留了白。

“來。”

走到她身邊,她上下摸了一通,解下了銀鈴。

“原本這銀鈴,是用來看著你的,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她轉過身,將銀鈴系在了入窗的枝頭上,隨風動,隨雨鳴。

彈指,清脆之聲立現,她笑著踉蹌一步,好像還沒酒醒。

他默默收走自己的畫,卻見她拿起畫筆,以雨水為墨,在紙上畫出看不見的雨畫。

“不用墨嗎?”

“心中有畫,何須蘸墨?”

目光在紙和她側臉流連,他站在一旁,不知怎的就騰起了一絲渴望,很想得到她的撫摸。

“你畫完了嗎?”他等了很久,忍不住問。

“知道我在畫什麼嗎?”

他歪著腦袋,從不同角度看過去,都只能看出一團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