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姣滿意一笑,“做皇帝,也不輕松啊。”她起身抓起應珣的手臂。

“你要幹嘛?”他下意識要掙紮。

“我對世子垂涎欲滴,世子看不出來嗎?”

“你!別拽我!我自己走!”

“我們好像被盯上了。”玄童擔憂地看著簾外的路,但大路上只有他們一輛馬車。

玄峰在駕車,淮鴉昏迷在馬車一角,能定事的只有衍肆。

但衍肆表情也不好,“不能再去城裡了,直接走小路。這段時間,在馬車上休息吧。”

“會是誰?熙王不應該那麼快追上我們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玄峰,這一車都是弱病殘,遇到人直接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來得痛快。”

“衍肆先生!”

衍肆沒再看她,林英之丟了這麼大一個麻煩給他,他自己也很煩躁。

待到深夜之時,他們都不敢熟睡,只能輪流睜眼,守著所有人,但馬車內擁擠,一次也能只能休息兩人。

玄峰和玄童在馬車外,衍肆在休息,對於淮鴉,只要他有醒來的跡象,衍肆便會讓他再次昏睡。

但今夜他卻提前清醒。

他的身體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現在酸脹麻木,但是比起身體的不適,他對所處的環境更加不適。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在往哪去,他很不適應陌生的環境。

緩緩伸展開軀體,忽然感覺懷裡有什麼。

低頭,是一張箋,一隻銀簪。

“去無花谷。保護他們。聽衍肆的話。我可能要食言了。”

短短四句,淺淺交代,而那銀簪,他記得是她戴的,有一些零碎的記憶附著其上,但是細想又捕捉不到。

收起小箋,收起銀簪,這些很重要。

他靠著車壁,盯著一處發呆,直到衍肆醒來他還在發呆。

黑夜中,有不為人知的危險。

衍肆擔心他中途發病他們控制不住,便想再一次迷暈他。

藥瓶已經送到了他鼻下,卻被淮鴉攥住。

衍肆不敢亂動,怕刺激到他,但淮鴉不是要發病,他現在很冷靜,“躲好。”

“什麼?”

他跳下車,對驚訝的玄峰和玄童輕言,“躲好。”

“公子,你怎麼了?”玄童擔心他神志不清,這會讓他們不安全的路途雪上加霜。

淮鴉沒有答話,隻身走入深林。

“公子!回來!”

玄峰拉住玄童,側耳傾聽,“等等!你聽。”

深林中有拔劍的聲音。

對方有數十人,服飾像江湖中人,但動作統一,陣型嚴密,又是訓練有素。

“怎麼找過來的?”

“公子最好能隨我們回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只想知道,你們怎麼找過來的?”

為首的一人,將劍全部拔出,“看來公子是不願意了。上頭有令,只需要公子一個人,其他人,生死隨意。”

對方全部拔劍,他得不到答案,也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便率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