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鬧,忍了一夜。”

衍肆驚訝看過來,“那我倒是高看一眼。”

“你看,要多久他才不用服用羅沙?”

“要是昨天那種用量,恐怕......要離不開羅沙。”

“為什麼?”

他把淮鴉塞回被子裡,向她認真解釋,“他的身體得先穩定,才能斷藥。現在羅沙用量太少,毒性不穩定,他的身體好不起來,就斷不了藥,自然就離不開羅沙。”

“你現在進入死衚衕了,他戒不了毒,癔症就會反複發作,改日你要是不在,我們沒人制得住他,他要是自己抹了脖子,白費。”

當真是完美的手段啊秦影,也夠狠心,讓淮鴉離不開毒,她不會放著淮鴉不管,便也離不開梁都。

“要是直接去西渠呢?”

衍肆想了想,覺得不太妥,“太遠了,你要是帶著他現在出發一個月後也到不了,更別說來回一趟。而且,肯定有人會阻攔你吧?”

“是......”

“要不,你也去吃個毒,騙點藥回來。”

她搖頭,“餿主意,他不會同時給兩顆的。”

衍肆無奈,“那我也沒辦法了。”

局面僵持住了,到底哪裡還能有突破?

“你知道那麼多毒藥,就沒有什麼,可以毒攻毒的嗎?”

衍肆怪異看了她一眼,“你這也是餿主意,嫌他不夠毒嗎?我可不敢保證再毒下去,他活不活得了。就算是用毒大家,也不敢輕易以毒攻毒。”

但林英之不死心,“萬一呢......你認識誰嗎?”

“我誰都不認識,我這一身醫術也只是傳自自己的母親。放眼江湖,有名望的毒者也就無花谷的名字叫得上來,但是沒人知道他們在哪?哪有什麼......”

忽然她按住衍肆行動的手,再次確認,“你說什麼?無花谷?無花谷是用毒的?”

“你不是上過離山嗎?”

她噎住了,她是上過離山,但是沒出去結交過他人,算起來,那會她對鐘離家之外的人,都不感興趣。

“不重要。去了無花谷,就能解毒了嗎?”

“我沒這麼說,只是無花谷也善毒,可能,我是說有可能,他們會有辦法。”

一邊是受制於人,擺脫不了服毒,一邊是冒險尋求新的希望,兩邊都有風險啊。

她現在摸不透秦影的想法,不知道他會做到什麼程度。

“我想想。”她心不在焉,“鏡院被監視了,出行得小心一點。”

“監視?麻煩真多。”

她也覺得麻煩,自從知道被監視之後,她連門都很少出。

李不言和及年住在鏡院裡養傷,府裡的人越來越多了,但是她卻沒能給他們製造一個安全的環境。

嘆了口氣。

在他還算清醒時,她拉動銀鈴,“淮鴉,走了。”

她拉動綢緞,讓發呆的人走動起來。

繞著府走了幾圈後,在後院的溫泉旁停下了腳步。

降澤園一事後,有個人,她始終沒有見,那人也沒有來見她。

而今天,她來了。

穿著普通低調的常服,揹著手,身姿挺拔。

“元成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