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亮的,下了一夜的雨,現在明明很涼爽,他的手和臉也是涼的。

“走,不管發生什麼,回來了就好,我們去找衍肆。”

“不要了,不要了。”他撇開林英之的手自己走,“好熱啊,真的好熱啊。”

“淮鴉!”

他走了沒兩步便失去了意識,倒在林英之身上。

林英之揹著他,耳邊還能聽見他沒有意識的自語,“好熱......熱......”

明明身體如此冰涼,全身都濕透了卻還是叫著熱。

不對勁,以往每次發病他都沒有喊過熱。

“衍肆!”

這邊衍肆剛忙活完兩個人的傷,又看見林英之背了淮鴉回來。

重重吐了口氣。

“他像是發病又不像,還一直說自己很熱,但是摸上去很涼。你看看。”把人放下,她就給衍肆讓了位置,即使心中有慮,但是她更應該冷靜。

“首領,你也喝一碗吧。”玄峰給她遞來一碗藥。

匆匆喝過,目光還是盯著床榻。

那份不安在蠢蠢欲動,她看見衍肆變了臉色。

幾乎屏了氣,但她沒有詢問。

衍肆用匕首劃開淮鴉的手掌,取了點血點在自己唇上,抿了抿。

嘗過之後他瞬間繃了臉色,又拉開他的衣襟檢視心脈。

“玄峰,針拿來。你要不要回避,我要給他全身上針。”

“我不走,你繼續。”

她親眼看著衍肆給淮鴉勉強灌了兩大碗藥,又給他全身大穴紮滿了銀針,卻不見任何反應。

撤了針又等了兩刻,終於等到淮鴉嘔吐,可他吐出來的只有血。

“怎麼樣?”

他人醒了,眼神卻沒有焦點,回答不了她的話。

“你過來。”

衍肆把林英之叫到一旁,看樣子是有話不想讓淮鴉聽見。

“之前的努力,毀於一旦了。”

他一開口便判了刑,讓林英之一愣,“什麼意思?”

“羅沙花,他又吃了羅沙花,劑量不小,已經融進血液了。”

“不可能。”

衍肆語氣嚴肅,“還有更嚴重的,他心脈虛弱,這個月十九,再強行斷藥的話,他這個身體撐不過去。當務之急,是要再尋羅沙,讓他緩慢戒毒。”

“等等等等。”衍肆的話一下一下震驚她的心理,“你確定嗎?他體內真的有羅沙花嗎?”

“要不你自己去嘗嘗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