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撫上她的臉,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你可以永遠把我拴在身邊,只要一點點,一點點毒藥我就會對你死心塌地。你可以讓我做任何事,也可以對我做任何事,甚至可以把我變成任何人,只要你想。我也可以做你狗,就像我做應淮的狗那樣。”虔誠又懇切。

“但我要你做人。”

“只要是你,只要是你,我都可以,我都沒關系。”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充滿了痴迷和期待。

柔軟的溫熱在唇上輕點,在口中綻放,微微發顫的手撐在兩邊,這大概是他最主動的一次。

長久的交融,氣息早就紊亂,壓抑的喘息升騰起了無盡的慾念。

“但這不是我所願。”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要我嗎?你要拋棄我嗎?”

“不是的。”

“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別不要我,求你了。”

帶著卑微的吻襲來,這一次她嘗到了別的味道。

“淮鴉。”她推開了人,認真地讓他看著自己,“讓你戒毒,不是拋棄你,也不是不要你。”

他眼眶微紅,有種淡淡的濕意圍繞。

“在你意志清醒的時候,你做什麼決定,都可以。我想要的,是你想走就能走,想留就能留。我不想拴著你,我也不想拴著任何人。你,我,都是自由的。”

“那你呢?我若是要走,你會留嗎?”

“若是希望我挽留,那便是你不想走,對嗎?若是不想走,為什麼還要走呢?”

“我......我......”他繞進去了,一下子想不出來要說什麼。

“說不出來的話,就留著,想到的時候再說。”

歪著頭,她抬手撫摸著他鼻側的痣,眼中有他讀不懂的意味。

她沒有別的動作了,也沒有做什麼阻止他,只是等著他,眼神裡有一份鼓勵,又有一份期待。

就像她說的,繞不出來的話,就不繞了,他只覺得自己的神志又飄了起來。

閉上眼吻了上去,手也情不自禁碰觸她的肌膚,從臉龐到肩頸,一寸又一寸。

她今天很大方,對他的渴求盡情施捨著,讓他忍不住上鈎。

他可不是池子裡釣不上的魚,就算沒有鈎子,他也心甘情願被擷取。

“先生,首領和公子還沒出來,要不要把藥送進地牢啊?”玄峰看著藥,問衍肆。

衍肆在搗藥,聽聞看了眼外頭:“過兩刻再說吧......你叫我什麼?”

玄峰不好意思低頭:“外頭教識字讀書的,都叫先生,您教我讀醫書,可不就是先生?”

衍肆抬頭看了眼他:“隨你吧。先去給玄童紮針,再來倒藥。”

“好。”

地牢中,二人躺在牢房內,冰冷的石板稍稍能夠降下他們炙熱的體溫。

淮鴉挪了挪,把自己的臉放到她手上,輕輕摩擦,抬手捋了下她額前碎發,指腹輕輕勾勒眉眼。